“幼安,我給你們班主任說明下情況,你就在家休息一天吧,明天再去上學。”
“奶奶,您就別瞎操心了,我真的沒事。倒是您啊,政府補貼那麼多,足夠養活咱們了,您還出去拾荒啊。”
林幼安,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說道。
“你是嫌這老太婆給你丟臉了嗎?”
“沒有沒有,您別多想……哎呀,快趕不上公交車了,我先走了,您在家照顧好自己啊。”
林幼安將碗筷迅速放進廚房,然後拿著書包就飛奔出去了。
看著林幼安毛毛躁躁的樣子 和他那遠去的背影,林奶奶滿臉慈祥:
“唉,你這孩子啊。”
……
下了公交車還要走一段距離,時間還不算太晚,路邊的攤位上擠著一堆堆學生,偶爾有幾對小情侶手牽手漫步,到校門口又彼此分開。
第一縷晨光最先照進校園,那裏是夢開始的地方。
學校裏有著形形色色的人,他們或因詩和遠方,或因父母的要求,或隨波逐流而踏入校園,從稚嫩走向成熟。
溪州一中裏沒有青春偶像,少年熱血,也沒有幾個講“江湖義氣”的人攔路收保護費,更沒有哪個公子哥大張旗鼓地追求校花 ,然後被校花的貼身保鏢打跑。
已經一個多星期沒來上課了,會不會有些不合群啊?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本來也不怎麼合群。
林幼安深吸一口氣,從後門走了進去,畢竟他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
“幼安?我去,你是人是鬼啊?”
“瞧您這話說的,幾天不見你,連爹都不認識了?”
“死一邊去,還是那麼欠揍。”
“哎不是我說,天門山誰邀我去的?你和那幾個啥事沒有,我差點去世好吧。”
坐在林幼安前麵的正是他的死黨——張華強,身高不算高,卻喜歡坐在後麵攪混水,沒事就喜歡擺弄那把不知道從哪個理發店順出來的剪刀。
“其實我也幾天沒上課了,主要還是擔心你,就沒有心思上課了。”
張華強含情脈脈地看著林幼安,一副賤兮兮的樣子。
“去你的吧,這幾天去哪包夜了,城市站點還是花漾年華?”
“你這是說的哪裏話,兄弟生死未卜,我還有心思包夜,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你這雙熊貓眼確定不是熬夜打遊戲打出來的?”
“啊這……”
張華強端詳著林幼安,感覺有些不對勁,具體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感覺你有點不一樣了。”
到底哪裏不一樣呢?張華強仔細打量著林幼安,終於在他的眼睛裏發現了小小的瑕疵。
“你眼睛裏竟然沒有血絲!”
林幼安抑製住那股想打人的衝動,合著你就發現了這個,我還以為……
“呃……沒血絲怎麼了?”
張華強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身為一個男人,眼睛裏居然沒有血絲,你還配稱為男人嗎?”
“每個不曾熬夜打遊戲的日子,都是對青春的辜負。”
叮鈴鈴——
上課鈴聲響起,曆史老師夾著課本走了進來,雖然這位曆史老師“賣相”不是很好,但卻不失為一位博學之人。
因為他上課從來不需要用書,拿本曆史書完全是為了墊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