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被打的是陳漢英的老丈母娘,被說的卻又是明繡,不由兩頭為難,一看媳婦兒母親掐了起來,不由更是一顆心掰成了兩份,最後仍舊是孝道占了上風,聽田氏說得越來越不像話,明明自己母親被打成了這副德性,還要讓自己娘親也要被打一通才好,著實可惡,因此忍不住倒是第一次對她動了手。
客廳裏你來我往,哭泣聲叫罵聲,夾雜在一起吵得人耳朵陣陣嗡嗡的響,頭也疼了起來,明繡從一開始的怒氣叢生,到後來的無奈以對,以致如今的厭煩,周臨淵看了廳中人的情況,冷笑了兩聲,元月一看主子這模樣,趕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周臨淵說打三十板子,他也沒敢少,足足打了三十板子,這才將如死人一般的田氏扔到地上,連忙上前去將鬧成一團的陳家人分了開來。
到了如今,就算是再好的關係,明繡也是不可能再留陳大娘住在家裏頭了,陳大娘見田婆子被打之後,自己心裏也發虛害怕,沒有那個臉皮敢厚著說自己要留下來的話來,忍著心裏的疼痛,將手裏的珍珠奶茶生意等交割了出去,之前她暗地裏貪墨了一些,明繡心裏明白,不過瞧在李木匠的麵子上也不與她計較,隻是將一切交給唐管事的處置,陳家人神色各異的,準備下去收拾衣裳。明繡看到走在後頭的李長生兄弟二人,連忙開口道。
“我這兒還需要長生你們幫忙做些事情,你們就留下來吧!”
她這話一開口,陳大娘臉上的神色就起了微妙的變化,原本以為自己是被趕走了,心裏都已經接受了,不過好在雖然沒臉,可一家人卻是共同進出,如今李長生二人被留了下來,她陳家卻是被趕走,陳大娘這心裏怎麼也想不平衡,可如今明繡也沒有心情去搭理她平衡不平衡,早在之前聽田家婆子說的那通話之後,對陳大娘心裏就本能的生出抵觸之心來。
李木匠聽明繡讓兩個徒弟留下來,原本並不太願意,畢竟是一家人,應該同氣連枝共同進退才是,自己這邊人走了,那邊兩個徒兒卻留下來,他了解陳大娘的為人,到時她心裏指不定怎麼鑽牛角尖了,這麼一想,李木匠也不願意臨老了自己還家宅不寧,因此猶豫了一下,也就搖頭拒絕了。
“繡兒,如今你家裏頭一切都有人幫忙照顧著,這長生長福二人傻不愣蹬,也幫不了你什麼忙,如果是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你直接來叫人就是,李爺爺趕也會把他們趕過來幫你,可是留在這兒住著,就不用了。”
明繡聽他拒絕,忍不住搖了搖頭,李木匠就算沒明說,她心裏也猜到他是為難的,看到一旁陳大娘明顯陰沉下來的臉以,明繡嘴角微微扯了扯,這才轉頭看著李木匠認真道。
“李爺爺,長生的媳婦兒小紅如今還幫著我做事兒,小紅以前也是侍候過我的,我這邊一時也離不了她,長生哥他們一搬走,大家都會不方便的。”
如果明繡隻是說舍不得長生他們,李木匠是說什麼也不願意兩個如兒子般的徒弟留下來,畢竟除了陳大娘心裏的想法之外,更多的,卻是因為今日出了陳大娘的事,李木匠如今還管得動兩個徒弟,就怕哪一天他們住在葉家久了,心思起了變化,就如同今天的陳大娘般,給明繡帶來不自在和麻煩,所以才不願意李長生兩兄弟留下來。
可如今明繡是留人了,卻不是李木匠想像中的一樣,她說的是楊小紅,而這個徒弟媳婦卻是李木匠不能拒絕的借口,他年紀大了,娶了陳大娘,如今陳大娘惹了這麼大的事兒,就算明繡不說,他也沒臉麵再留下來,明繡當初信任他們將他們留下來,可現在陳大娘辦的事兒不地道,隻是不管怎麼說兩人已經是夫妻,陳大娘做的事他自然有也責任。
就算是如此,他是半截身子已經埋土裏的人,沒幾天活頭了,可是李長生二人卻不一樣,他和楊小紅成親,已經是有了自己的家庭,就算是不為了他自己著想,也得對媳婦兒負責,這也是李木匠在明繡開口之後,有些猶豫的原因,李長生兄弟二人從小就是他一手養大的,不是親生勝似親生,葉家的生活肯定比起眾人回自己家後要好得多,他能吃苦,可是卻又怎麼忍心讓徒弟帶著媳婦兒和自己一道吃苦?更何況如今李長福還單身著,沒討個媳婦兒,回去了之後,靠以前那樣找事兒做,又能存得到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