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不走!”
這兒又不是她家,哪裏還由得她走不走?明繡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絲厭惡之色,也不瞧她一眼,徹底將她當作了空氣一般,胡玉翠看了葉家眾人的臉色,以及想到之前明繡難聽過份的話語,眼睛裏就露出了惡毒之色,看了看坐在她身旁,冷靜許久一言不發的周臨淵一眼,眼睛裏就露出了水光,咬牙衝葉明俊道。
“葉公子當真是瞧不上玉翠的蒲柳之姿嗎?”她說完,想到之前明繡兄妹毫不客氣的話,深怕自己這一問他們當真會點頭同意,那可真真是臉麵丟盡,因此沒等他們回答,自個兒問完了之後, 又淒淒涼涼的說道:“玉翠命苦,也知道如今葉公子發達了,自然是有高門貴女匹配,玉翠有自知之明的。”一說到這一點,胡玉翠心裏就不甘,想到高門貴女時,眼裏更是露出不甘與嫉妒之色,要不是自個兒的父親不爭氣,考了一輩子,還是這麼一個秀才,倒是連累她也沒個好姻緣,如今還被人嘲笑,這麼一想,看身旁老得厲害的胡夫子時,眼裏就露出輕蔑之色。
“我也懶得同你們說了。”葉明俊對這胡家父子,當真是膩歪透了,當年這胡夫子也沒對他多好,甚至處處在學堂下絆子,借口打他掌心,這些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多年,男子漢大丈夫不與他計較也就罷了,不過要想對他有好什麼好感,那卻是不可能的,如今找上門還提了這麼異想天開的要求,就如同聽不懂自己拒絕的話般,還在厚著臉皮沒完沒了的,此時他也厭煩再與他們牽扯下去,因此直言道。
“胡小姐就是再好,也與我無關,我是斷然不可能會娶你的,胡先生就此回去吧,過會兒我還有事情要做,就不招呼你們了。”他卻是不看胡玉翠一眼,話裏話外都透著嫌棄的意思,更是將胡玉翠氣得不住咬牙,想到他的身份時,又是有些可惜,又是有些氣恨他想也不想的拒絕。
要不是之前葉家那死丫頭一點兒不給她臉麵的胡言亂語,說不準這葉家郎君倒是個好說話的,不然怎麼幾年前見麵時,他並不是這麼絕情的模樣?看著自己一個女兒家在他麵前哭,竟然也絲毫不心動。一想到這一點,胡玉翠看明繡的目光更是多了憤恨之意,看到周臨淵時,眼珠微微一轉,捂麵哭了起來。
“葉公子這麼說,叫玉翠還如何有臉麵活得下去?”
明繡冷眼看著這番鬧劇,不相信這胡玉翠當真會舍得死去,如果她真這麼要臉,他們兄妹趕了好幾次人,明裏暗裏話裏的意思,都在請他們離開,這胡玉翠卻像是沒聽得明白一樣,故意死賴著不走,臉皮之厚,當真是世所罕見了。這樣的人要舍得去死,那當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胡玉翠的這一招,對葉家眾人沒有效果,卻不代表胡夫子也不心疼,畢竟是自已的女兒,這女兒又一貫是能言會道懂得討他歡心的,此時見她受人侮辱,不止是有同仇敵愾之感,更是覺得自己一方受人欺淩備感憐惜,連忙將她手臂扶住,搖頭哀歎道。
“翠兒,你這是要讓為父生生心疼死啊!這葉家既然如此不知好歹,瞧你不上,你又何必為了這麼一個負心人哭哭啼啼?不如與我歸家去吧!”
胡玉翠順著父親的動作斷住了身形,一聽胡夫子這話,身子就僵住了。她鬧這麼多事兒,為的就是想要嫁出去,而且還想要嫁得好,這胡夫子兩片嘴皮兒一碰,合著不是他的事兒,自己這好不容易能攀上一門高枝,從此嫁給葉明俊去到京城,成為正經八百人見人怕的官太太,他卻在這兒說這種喪氣話。
一時間胡玉翠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不過想到自己要想成事兒還得要靠父親,咬牙又將這不滿強忍了下來,隻哭哭啼啼道:“父親,您看女兒,當年不過為了個守候,一直熬到如今,但如今年紀大了,卻又因此而遭人嫌棄,女兒如今還能有什麼指望?活著沒有意思,還不如就此死去,一了百了,來得痛快。”說完,用哀怨之極的眼神看了葉明俊一眼,目光中說不盡的纏綿悱惻,看得葉明俊生生打了個冷顫,臉色一下子難看之極,明繡在一旁看得分明,險些忍不住就笑出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