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不過是太子與本宮私底下說過而已,還沒算得準數,又何況拿到麵上來說?”明繡微微笑了笑,看祥陽王妃吃驚不已的神色,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可同時又有些頭疼不已了起來,外頭的各種傳聞,如今兩家不結親,要平息下來卻是得費一番大力氣了。
聽明繡這麼一說,倒不是像是開玩笑應付自己而已,祥陽王妃不由想起宮裏那個如今越發消聲匿跡的七公主,心裏越發篤定覺得應該是有這麼一回事,可這樣一來,自己的女兒要該如何是好?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祥陽王妃卻還是有些不甘心,連七公主都願意為了葉明俊等待這麼多年,這位年輕的建安伯,不管怎麼說,在皇帝心中肯定是不同一般,至少是讓隆盛帝對他的寵信超過了自己的女兒,不然七公主如今不可能還未招駙馬,顯然就是在等著這位建安伯回京。這樣一個連天之驕女都要等的年輕人,身邊又幹淨,對丈母娘來說,實在是一個難得的上佳女婿人選,要放棄實在太為難了些。
而太子這邊,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太子與太子妃夫妻情篤,這幾年下來,太子身邊隻得太子妃誕下一位皇太孫,其餘姬妾隻是名存實亡,全是擺設一般,不時被太子當作了禮物賜送,這樣看來,不是太子妃手段厲害,就是太子眼中根本容不下旁人,自己的女兒要是進了太子府,可不就是守活寡麼?祥陽王妃自己就是嫁的高門,須知這高門媳婦不好當,上有公公婆婆壓著,下有小妾侍人,葉明俊上頭又沒父母壓著立規矩,身邊無小妾無庶子鬧心,著實是再好不過了,總比女兒無奈之下進太子府,卻是獨守空房一生來得要好,更何況要是送了女兒進來,沒得太子寵愛,又得罪了太子妃與未來的皇帝,實在是得不償失,做母親的,也不願意女兒去吃這個苦頭。
一想到這些,祥陽王妃心裏不安,雖然聽明繡說葉明俊的婚事已經是有皇帝陛下作主了,卻仍舊是不甘心,忍不住多嘴道。
“殿下,建安伯這婚事可是鐵板上錠了釘?不瞞您說,臣婦這個女兒如今也是剛及笄,原想著想與殿下您家結個親,以前倒是不曾聽聞過建安伯有婚約的事情。”說到底,是有不甘心,也是不相信。
明繡感歎,可憐天下父母心,說到了這份兒上,祥陽王妃還在為女兒費心,都是為人父母的,她也理解祥陽王妃心裏的感受,雖然之前她的行為太過咄咄逼人了些,可也是情有可原,說通了也就是了,結不成親家,也沒必要成為冤家。因此祥陽王妃一開口,她就點了點頭。
“王妃的心,本宮理解。隻是這事兒當初是太子殿下親自與本宮說過的,郡主本宮也是喜歡的,如果不是因為如此,本宮也樂得做個中間人。”得到了她確認的回複,祥陽王妃心裏覺得絕望,當初是丈夫親自示意,自己也覺得葉家那公子確實為人不錯,長相也是不差,前途又好,身邊沒個鬧心人,如今鬧到這樣沒了回轉的餘地,卻沒早問清他是否有說過婚聘,現在可是鬧出了個笑話,要是兩家婚事不成,傳出去,女兒不知道得被人碎嘴成什麼樣。剛失去了一個小兒子,王妃如今將身邊的女兒瞧得越發重,一想到這些,眼圈不由有些發紅。
“殿下,臣婦就得這麼一個女兒,平日驕慣了些,可是性子卻是好的,殿下不如再幫臣婦一個忙,問問太子殿下,給臣婦一個準信兒可好?”
明繡知道她的為難之處,雖然如今的情形是由祥陽王妃一手造成,可如今看來她確實可憐得很,也不過是做為母親要為女兒打算罷了。明繡歎息了一聲,祥陽王妃心事重重,也沒在太子府呆多久,就帶了女兒離開,明繡看王妃失魂落魄的樣子,也覺得同情,忙讓人送了這對母女出府,這才連忙令人給葉明俊帶了口訊,讓他明日來太子一趟,這婚事如何,還是要看他自己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