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怕什麼,就越是要來什麼,明繡沉默了一陣,抬頭時,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杜銘,認真嚴肅的問道:“最後問一下,你是,龍陽之好嗎?”
杜銘險些仰天長吐十升鮮血,努力壓製了自己心裏頭的各種翻湧,鄭重而認真的搖了搖頭,語氣深沉道:“屬下,不是!”不是兩個字說得斬釘截鐵,顯然很是堅定,這個問題也早在他意料之中般,回答得太快了,叫明繡生疑,沒事兒還回答得這麼快這麼急,說話還這麼大聲,不是心虛麼?
她心裏懷疑,目光就起了變化,杜銘眼淚花花,一看明繡眼神,猜到就要壞事,真想仰天長嘯三聲,末了,化成一句堅定不已的回答:“屬下愛女人。”說完,好像發現自己這話有些不對勁兒,表現得太過像色狼了一些,又補充道:“屬下的意思不是說隻愛女人。”越描越黑就是他這樣的情況,不止杜銘黑了臉,連明繡嘴角也不住抽抽,見他漲得滿臉通紅,卻是說不出話來,不由揮了揮手,懶得再讓他說下去,估計再說下去,這杜銘的臉都要充血爆炸了。
“好了好了,本宮明白你意思了。”明繡眼皮跳了跳,幹笑了兩聲打斷他還欲再開口解釋的話,越看他越是覺得他欲蓋彌彰,正想要他退下時,杜銘感覺到她的心思,又急又羞,此時一見明繡,心裏不由浮現出一股絕望來,情急之下,總算是腦子清醒了些,義正言辭道。
“殿下,您所聽說的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他看明繡呆住的臉色,自己也愣了一下,接著呸了兩聲:“呸,呸,屬下的意思是說不是真的,都是假的。”哭喪著臉,杜銘垂頭喪氣的將自己沒娶上媳婦兒的原因一一解釋了出來,明繡忍不住有些同情,卻也是沒說什麼,將杜銘先譴退了,這才看著他一個高壯的漢子,如同霜打過的茄子般,有氣無力的走了出去。
原本以為這門婚事是不成了,杜銘又是絕望又是憤怒,覺得世上之事再也比這更為悲慘的沒有之時,沒想到,一件更悲慘的事情卻是發生了。
“杜大哥。”說話的聲音是一個略有些粗礦的大老爺們兒,可是此時他極具性格充滿了男兒氣的風霜臉上卻是露出一絲怯生生之色,招呼他時,手還放在腰側的長劍上,一副防衛性的姿勢,正是杜銘當初一塊兒進來的老人,名叫老金,認識多年,也算是老夥計了,杜銘抿了抿嘴唇,臉上還有陰鬱之色,看他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沒好氣的就道。
“有啥事兒?”
看得出來他心情極為不好,這位老金也不敢靠他近了,不過想到最近的傳言,忍不住又緊了緊身子,想到當初二人一塊兒來為太子殿下時,杜銘這孩子還挺正常的,如今也不知道咋回事兒,變得竟然喜歡大老爺們兒,一想到這些,老金打了個哆嗦,苦口婆心勸道。
“杜老哥,我說咱們年紀都一大把了,娶個媳婦兒抱著有啥不好的,男人有什麼好的,身子硬邦邦的,抱著還不舒坦,又不能生兒子,老哥,聽弟弟一句勸,回頭是岸哪!”
他這一句話自認說得掏心挖肺,杜銘卻是氣得鼻孔裏都險些冒出火來,這倒黴孩子,當他大爺不想抱媳婦兒啊,可是人家都已經孩子都打醬油了,自己的孩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坐著說話腰不疼,如今竟然說他喜歡男人,自己的一輩子,就是被這些嘴碎的人給害了。杜銘越想越是生氣,臉色由紅轉綠,由綠轉青,再由青轉到烏黑,看著老金的目光簡直能噴出火來。
這樣的情況落在老金眼中,就好像杜銘含情脈脈炙熱無比的看他,當下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直惡心得想搓手,自己剛剛那句話好像他當了耳旁風,看他表情,暗叫不妙,又往後退了一步,想到最近兄弟們兒都害怕不已,今晚猜拳輸了輪到他來勸杜銘,又不由硬著頭皮道。
“老哥,女人比男人好多了,您要是這麼下去,兄弟們都十分擔心哪。”擔心貞操隨時不保!一群大老爺們兒身為周臨淵的隨身護衛,跟在周臨淵身邊的時間比跟在自己老婆兒子身邊的時間還要多,彼此間相處的時候自然是多,這杜銘要是哪一天獸性大發,沒了人性,不顧念兄弟之情,專吃窩邊草?他們這群鐵血錚錚的漢子要是遭了毒手,可是有什麼麵目再繼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