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衣人還在漫山遍野找人的時候,覺淨和顧姿已經順著水流,安全的抵達了臨州界內。
他們趕在關城門的最後一刻進了城,卻發現城內安靜得有點奇怪。
黑夜席卷著天邊最後的顏色。整條街道空無一人,家家戶戶窗口緊閉著。
秋風吹過,帶來幾分悲涼。在此時此刻,這座空城顯得格外詭異,讓人心裏發悚。
顧姿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想著借住一晚,好久門才打開了一條縫,一雙老眼警惕地打量來人,語氣中似乎忌憚著什麼,“幹什麼?”
顧姿挺直腰板,努力擺出自己最和善的一麵,“大娘你好,我們是過路人,想在貴舍借宿一晚,不知…”
“不行。”
話還沒說完門就‘啪’得合上了,差點沒拍到她的臉。
嘿呀!!什麼脾氣????
顧姿擼起袖子就上前想跟她理論。
卻被覺淨拉住,他搖搖頭,後把她拉走了。
哪怕是富貴如錦安城,街道上也不可能沒有幾個醃臢貧苦的人,更別說臨州這邊遠之界了。
一路走來連個乞丐都不曾見,空氣中夜幕薄霧繚繞,灰塵流動,說話間似乎還有回音。
好不容易找到一間客棧,哪知小二見到他們急急忙忙想把門關上。
顧姿眼疾腳快給踹開了,覺淨忙上前說:“麻煩給我們開間房。”
“實在抱歉啊客官,小店客滿了,請另尋他處吧。”小二說著用力想把門關上,被顧姿一腳頂著。
就在兩人僵持著,掌櫃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關個門怎麼那麼久,要誤了時辰…”他訓斥的話在看到顧姿等人以後立馬停下了,掌櫃肥大的身體刻意擋在門口,讓人難以看到裏麵的光景。
他滿臉賠笑和歉意,說法和小二一致。
伸手不打笑臉人,顧姿態度鬆動正要挪開腳,就感覺衣袖被輕輕拽了一下,嘴邊的話換了,“什麼滿客了,你分明是不想讓我們住,開客棧的把客人拒之門外,這是什麼道理?”
她拿劍抵著門,大有不讓進就不罷休的勢頭。掌櫃急的滿頭大汗,他不時瞟著天色,見顧姿鬧了起來,也顧不上跟她僵持了,忙把人迎進來。
“算我怕了你了姑娘,小二,給她開間房。”客棧老板眼珠一轉思考著什麼,隨後轉頭吩咐小二,也不管她了,肥胖的身體急急往院內走。
這客棧內部建造很是奇怪,五花八門的,繞來繞去。
小二把他們帶到了二樓最靠邊的包房,就趕緊退下了,活像後麵有鬼追似的。
燭火在紙上跳躍著,像在迎接祭品的惡鬼跳的祭祀舞。
屋內窗口緊閉,身後這門一關,就徹底封閉了。
“你不睡?”顧姿看了眼旁邊打坐的和尚,臉色莫測不明。
覺淨輕輕一笑,恰似暗夜逝流光,“你休息吧!我守夜。”
“好。”和尚容貌依舊,顧姿卻無端心生怪異。她拉過被褥躺上,背對著他。
流沙依然流動著,夜色似乎變得急促起來。樓下腳步聲淩亂而急迫,她睡不著,索性就起身欲去一看究竟。
自她一動,覺淨就睜開了眼睛,目光鎖定著她的動作。
剛走到門前,就沒有動靜了。她伸出頭往外麵一看,沒發現什麼就又躺了回去。
屋內熏著一種不知名的香,嫋嫋嫋嫋,催人入睡。
覺淨未曾開口,她也不說,房間裏安靜得隻剩下呼吸。
一 一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