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獅心會與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在下午三點的這一刻,訓練館走進了一個從沒來過的陌生人,他步履平緩,身姿挺拔,左手提著一把尚未拔出的唐橫刀,在訓練館這種人很常見,尤其是在尚武的獅心會裏。

但真正引人注目的,是這個陌生的來客竟有一對異色的黃金瞳孔,要知道學校的每一寸土地上都覆蓋著名為‘聖山’的重力領域,在這裏麵想點燃黃金瞳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當然,每每在學校招錄新生的時候總有年輕氣盛的天才們會積極嚐試,並樂此不疲的來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出一出風頭。至於結果嘛,無一例外的被自己氣的吐血,字麵意義的吐血。

今天的這位來客並沒有出現上述的症狀,他的氣息中正穩實沒有半點激昂的意味,就跟校園裏飯後散步的教職工沒什麼兩樣,但那對異色的眼瞳卻時刻處於燃燒狀態,仿佛永遠也不會熄滅。

在塞德利爾能做到這點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獅心會的會長魏梓征,一個是學生會的新晉副會長袁承瑾,既然是異色瞳孔,那來者顯然就是袁承瑾了。

袁承瑾為了避免‘我是來砸場子’的嫌疑,他一路走來,跟路途中的每個人都微笑著打了招呼。

走到訓練館的最深處,他終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下午好,承瑾。”陳韻笑著打了招呼

“陳韻姐好。”袁承瑾微笑著回答

“梓征在裏麵訓練,你直接進去就行。”陳韻說

“好。”袁承瑾點點頭,邁步走進了劍術訓練室。

劍術訓練室裏寬敞明亮,一個俊朗而冰冷的男人盤腿坐在木質的地板上,他將雙手放於兩個膝蓋,正在閉目打坐。

袁承瑾沒有第一時間叫停魏梓征的訓練,他頗有興致的打量起了周遭的布置,一個立起的竹碑迅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上麵寫著很多名字以及對應的時間,名列竹碑第一的,是給袁承瑾留下深刻印象的山東女孩關晴,她所對應的時間是30分鍾,遠超第二名15分鍾。

“你來了。”魏梓征出聲打斷了袁承瑾的目光

“這是個什麼玩意。”袁承瑾隨意的指向了那個寫滿名字的竹碑

“獅心會劍術館的排名。”魏梓征說

“這裏排列的是挑戰者挑戰館長的堅持時間,館長是我。”他擔心袁承瑾沒聽懂,貼心的補了一句

袁承瑾點點頭疑惑道:“裏麵有學生會的成員,怎麼沒有尼祿?”

“她覺得這沒意思。”魏梓征說

“好吧,以她來看,挑戰的這段時間都夠她喝完一頓美酒了。”袁承瑾說

魏梓征聽完微含著笑意“你這麼說她壞話沒問題嗎?”

“這不是事實嗎?”袁承瑾故作認真的挑了挑眉“再說了,你沒說過?”

魏梓征沉默了片刻“說過。”

袁承瑾哈哈一笑“這就是事實,哪是什麼壞話,再說了人家真是這麼想的。”

魏梓征雖然無奈的搖了搖頭,但說了一句“沒錯。”

“關晴這麼熱衷於挑戰你嗎,上麵的次數就數她最多。”袁承瑾說

說到這裏魏梓征的神情有些忍俊不禁的微妙

“怎麼,印象這麼深刻?”袁承瑾眨眨眼有些好奇的說

“誰贏了我就能擁有這座訓練館,跟學生會圓桌館類似,它的主人有隨意支配這裏的權力。”魏梓征說

“她想買房?”袁承瑾頗為震驚的說,看不出來啊,這女娃這麼有誌氣!

“不是,她想將這裏改成24小時餐館。”魏梓征回答

這次輪到袁承瑾沉默了,半晌後他吐出一句“很符合她。”

魏梓征罕見的輕笑了兩聲,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馬上就要出發了,什麼心情?”

“有點慌。”袁承瑾苦著臉說

“拍賣會我去過一次,當成聚會就行,實在找不到能做的事,可以帶本書。”魏梓征想了想“我最近又看了一遍《浮士德》,你也可以看看。”

“我估計懸。”袁承瑾想著‘鴻門宴’三個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