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的再厲害,再難過,又有什麼用,沒想到別人隻是在他需要的時候,才會想起我,我就像個球兒,被人打膩了,一踢,就滾的遠遠的。
一天我在宿舍裏用洗麵奶,洗著臉,臉上都是些泡沫。有一個高大的男生走進來,他衣服也沒穿,腿上有個玫瑰的紋身,他大聲的喊:“聽說你們宿舍有一個變態嘛。”
我們宿舍的人都沒人鳥他,看見我在旁邊洗臉,他就來問我:
“聽說你們班有一個變態嘛?”
“變態?” 我還一臉疑問。
“對啊,聽說你們班有一個同性戀,那不是變態是什麼?你知不知道是哪個?”
“是嗎?哈哈,我也不知道。”我故作笑著回答他。
他走出宿舍的時候,在外麵大喊:“3班有個同性戀”。
估計整棟宿舍樓都聽見了。有時候我走著走著,路過的一些其他班的同學,會盯著我看,或者回頭看我,也不用說,我在想,可能是因為我性取向這件事,但是我沒有和誰說說這些事兒,本來就害怕被人知道,又怎麼會舍得說出去。
一天,文東終於和我說了一切,文東以前和錢多多一個宿舍的,所以他自然知道更多。
“汪波,跟你講,錢多多,在你後麵說太多難聽的話了,那一次實習班主任來查宿舍,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畫了畫,然後她來分析我們的心理狀況嘛,那一天,錢多多居然當著老師說你喜歡他,說你是同性戀好惡心,居然纏著他,他和你永遠做不了朋友說。”
一聽他這麼一說,我瞬間崩潰了,難怪,難怪有些同學看見我,老是會盯著我看好久,老會竊竊私語些什麼也不知道。沒想到,我最喜歡的人,在我麵前說喜歡我,在我背後,卻把我說成一個罪人,一個自作多情,一個性取向不正常,一個惡心的人。
我不在宿舍的時候,肯定,我室友他們也會討論我,我回到宿舍也多不安,還好他們沒敢在我麵前說,因為我沒和他們鬧過矛盾,他們不揭穿我,即便在我背後說我壞話,我也不怪他們,起碼他們算是給了我一個體麵吧。可誰又想去做這樣一個被人討厭的人,被人恐懼的人。
我6歲的時候,剛上學前班,我爸媽離婚了,我爸爸帶了新的女兒,去了外地打工給家裏養家糊口,我媽媽改嫁,也去了外地,我要隔一兩年才能見到媽媽一次。
我上一年級的時候,各個同學的爸媽都來交學費了,就差我沒有,我一個人在班裏,好委屈,我才快滿7歲。老師問我,我的家長怎麼還不來。
“老師,我爸爸說等一下我大姑會拿錢來交。” 我結結巴巴,仿佛有什麼卡住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