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南,文山州界,青丘!

“你們都下去吧,我累了,想一個人靜靜!”

池塘邊朦朧月色下,一位麵色很冷的女子,擺手示意丫鬟放下酒杯下去。

丫頭識趣默默離開!

女子年約十八,一襲白色的紗裙顯得格外的冰冷,她是青丘帝都,分屬國之一南月國的公主,名喚月離,

她自出生膚色白的發光發亮,猶如冰美人,墨色發絲隨風飄著,行走間衣擺時起時落宛如仙子。

空靈的眼睛寂靜如夜,失落的盯著一池荷塘,精致的輪廓透出的一股清新脫俗的氣質,

嘴角似是在笑,笑著看芸芸眾生的感覺。

她倦了,累了,也乏了。

回想起那個負心人,她苦澀一笑,轉身端起,一酒壺便咕咚喝了個幹淨,

似乎隻有酒精,可以麻痹她未婚夫昨日被捉奸在床,今日被父王賜死的事實!

記憶回旋,那個衣著如雪,發黑如墨,身材筆挺一身鎧甲,

渾身散發著英雄氣息的人,恍惚間出現在池塘倒影中,此刻正對著她笑,輕蔑嘲諷的笑,

她微醺,搖晃著瘦弱的身姿,一手提著酒壺,向池塘靠近,微仰的臉精美剔透,

平靜溫和的黑眸溢出無波無瀾的淡然,亦是那麼的天真無邪,

看著水中的虛影,他是青丘南月國的大將軍,是她的未婚夫,說好的陪她一輩子的人,

卻在大婚的前一日,與其他妖族女子有染,還被她抓了個當場,

她能不氣能不恨嗎?

平日裏他那雙看狗都深情的目光,何時變得如深海般難測?

曾經那個一襲白衣,容貌俊美,青丘第一戰神大將軍,

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星眸倒映著堪比冰山之巔的寒氣的男人死了,他竟然真的死了?嗬嗬!

那個周身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不容褻瀆的人死了?

嗬嗬!

從小厭惡酒氣的她,仰麵咕咚又猛灌一通,她沒想到他會背叛她,她們在外人眼裏是郎才女貌那麼的般配,

然他卻背叛了她,她親眼看到赤著上身和那個妖女纏在一起,他有解釋,她不想聽,她殺了那個女人,渾身是血哭著跑開了……

父親知道了原委便不由分說判了他死刑!南月國和人間不一樣,是一夫一妻製。

他該死!所有人都替她不值,父親勸她放下,可是愛一個人容易,

你放下一個人試試?根本就沒有那麼簡單!她忘不掉他每次看她溫柔深情的目光,

她不想看著他死在她眼前,她恨,但是接受不了他死的事實!最後派貼身丫頭去了,

臨死前他讓丫頭傳話,他是被敵國靈蛇一族的妖女陷害的,他和那個妖女沒有關係,

他是無辜的,對她的愛始終如一,可指天發誓可上達天庭,下鳴地府,不會摻雜一絲假,求她見最後一麵!

可是她並不信,也不會去!

曾經那些海枯石爛山盟海誓,現在想想是多麼的可笑荒唐!

她眼裏容不得沙子,髒了就是髒了,她再愛也不會要了,

她沒有為他的解釋向父親求情赦免他,她隻相信自己看到的,

丫鬟親眼看著他絕望的咽下那杯毒酒,毒穿五髒六腑,七竅流血痛苦而死,最後埋在亂葬崗!

她聽丫頭描述,以為不會難受,可是眼淚不爭氣嘩嘩的流,

他死了,她應該高興,她怎麼會哭?

為此她屏退所有人,來到寂靜的池塘,獨自賞月喝酒,隻想將他從記憶裏抹除……

嘩啦!

迷離恍惚間,水麵上浮現出熟悉的俊美容顏,是他!她怒了,憤恨將酒壺砸了上去。

“該死!我怎麼會心疼?嗬嗬!不會!你去死……”

她怒吼,臉頰一抹清涼滾落,她狠狠的拭去,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她會忘了他,他不配!不值得!

“他的確該死!嗬嗬!”

夜深一陣妖風起,身後響起陰陽怪氣的嘲諷,她轉身,隻見一位麵上濃淡相宜的女子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