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水雲公主的說辭,就是要她把身上的天衣給取下來,隻要披在流年的屍身上就行。
流年被葬在槐樹下,水雲公主一個修行了千年的妖,自然有能力在第一時間,
將他的屍體用靈力保存了起來,所以隻要她肯將天衣獻出,流年就能起死回生。
聽說天衣可以起死回生,單純善良的南月離信了,因為她不就是死了,被天衣救了。
為了能方便計劃實施,水雲公主暫時拖住了流年,在大槐樹下飲酒消愁。
水雲早就將流年的屍身放在了大槐樹背後,背後便是攔生河。
隻有在此河邊緣施法解開天衣,才能順利喚醒已經死去快七日的流年。
看著眼前流淌的渾濁河流,河水稀稀啦啦的往西走,左右看不到邊,
河的對麵是高入雲端的山,這是她第一次來這裏。
生人一旦掉入渾濁的河水也會死的!
她小心翼翼的端詳著地麵上安詳的流年,他的容顏沒有太大的改變,
隻是稍微有些淡黃,沒有方才那麼好看真實,卻又是實實在在的。
“流年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玉手輕輕撫摸著冰冷的臉頰,心裏卻是五味雜陳,是自己的不信任,也是自己的任性,才會害死他,
雖然是靈蛇設計,但是她一點也不恨她,此時把所有的錯都歸咎於自己身上,
但凡信任他,聽他解釋他就不會死的,痛苦的閉上眼,按照靈蛇交給她的步驟,念著咒語,掐著口訣,
隨著口訣一字一句跳出,如催命符般的字節,在空中跳動,她感受到剝皮抽筋的痛苦,但是想到靈蛇說,不可半途而廢,
否則天衣被毀,她會死,流年也不可能複生,她信了她的鬼話咬牙堅持,隨著發出黑色光輝的字符完全將她包圍,
她的身心猶如被利刃一寸寸的片下來,原本粉白的衣物,被血跡斑斑的酮體暈染為血色,
隨著天衣抽離身體,又如皮肉被生生的從骨頭上剝離,感覺無數蛇衝張著尖銳的毒牙,吐著猩紅的信子,瘋狂的啃噬撕扯她的血肉,
噗!
她實在是忍不住口裏的血腥,噴出一大口血來,空氣彌漫這血腥倒是和亂葬崗的陰氣很符合相配,
隻是大槐樹枝葉不知為何發出嗚嗚的悲鳴,呼呼是風聲!
嘩啦嘩啦的河水聲入耳,她感覺她是活著的,水雲公主告訴她天衣好穿難脫,脫下天衣猶如萬箭穿心,隻要忍下來就會活!
她完全信了,隻為那一線生機!
任憑血肉被黑色的符文掀翻,從裏麵流出黑色的血水,她咬牙堅持,
直到影藏於身體內的那件天徹底抽離玉體,看著薄如蟬翼的衣服落在流年的身體上,
她輕鬆一笑,吐一大口血,彼時縈繞在周身的黑霧字體也消失不見,她才癱軟在河邊,緩緩的閉上清澈愚蠢的眸子!
風流年天衣入身,彼時在大槐樹內正鬱悶飲酒,思念月離的他,忽然心頭一緊,身體微微一顫,心如刀絞般疼痛難忍,
啪!酒杯被他推翻在地上,身體不受控製的變成黑霧,驚恐之餘,來不及細問,便消失在一臉得意的水雲麵前。
重回到肉身的風流年,片刻醒來,彼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周遭亂葬崗上時不時的飛出一些鬼火,是的,不管是人是妖死後都是有鬼火的,這都肉身的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