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盡就這麼坐在沙發邊的地上,看著盧月。小時候,他也這麼看來著,她的睫毛短短的,還不如自己的睫毛長。他笑起來,想起她小時候睡著,還會吐泡泡呢。如果玩累了,側躺的時候還會流口水,她流出來的口水很臭,還要擦在他的衣服上,醒來了永遠不承認自己流過口水。
她的嘴唇其實很好看,她總說自己長相寡淡,可他覺得,那叫清冷。萬人萬物都不可與她相提並論的傲氣,她自己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美。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親一親她的唇,那一定是這世上,最美味的造物主的奇跡。
他驚了一下,盧月突然睜開了眼。
那眼神,讓他緊張到不行。眼看盧月突然靠近他,她的鼻子都快要貼住他的。盧月一手攀上了他的脖子,眼眸亮晶晶的,嘴唇將將要貼上他的,他躲開了。
眼看盧月紅了眼,委屈地抿了抿嘴巴,他的心都要沉入海底。他用手撫開她的淚,雙手輕輕托住她的腦袋,溫聲道:“你隻是,像小時候一樣,害怕自己的玩具被別人搶走了。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他把盧月的頭放在肩上:“不是我帶葉然一去吃餛飩的,賽神仙現在有名氣了,她是慕名去吃,我和她剛好碰上了。那個小圓子,我吃到最後兩顆吃不下了擱在桌子上,我走開了一會兒,她剛好也喜歡吃,就吃掉了,不是我給她吃的。”
盧月的淚流到他的襯衣上,她用手扯起他的襯衣,像小時候擦口水那樣,擦掉自己的眼淚。
葉盡蹲下身,讓盧月趴在他身上,他要背她上樓。
她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問:“那你為什麼不去相親了呢?你還是去相親吧。”
“你自己不喜歡做的事,為什麼要我去呢?”
“那好吧。不去就不去了吧。”
“樓上裝修好了,要去轉轉嗎?”
“可是我不想動。”
“勞您大駕,睜開眼就行。”
葉盡就這麼背著她在新房子裏轉了幾圈,聽著她在背上指點江山,哪兒還需要挪一挪,添一添,哪兒又畫蛇添足了,得扔掉些什麼。她自誇自己的眼光好,家具選得有品位,還大言不慚能比下去不少徒有虛名的設計師和陳列師,最後勉強地感謝了他這個監工還算勤勞。
盧月攤在和花的沙發上,被她踢了一腳:“起來,別跟我裝模作樣。”
盧月扔了個靠枕過去,和花接住,藐視她:“慫包。”
盧月又扔了一個,和花又接了一個:“就是慫包,也就敢在我這裏橫。”
盧月用腳跺了跺地,幹脆躺在沙發上不起來,還不服輸:“你不慫,你不慫遇見隔壁棟那肖勤都對你眉來眼去成那樣了,也沒見你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