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月之後，盧月聽說，有人要被上訴，有人大概率要進去，於平波已經被停職。盧月和王梓辛打球的時候聊起來這件事，王梓辛一點也不意外，隻是有些唏噓：“聽我妹妹講，於歡代理的案子，很多客戶都直接要求換人了，其實前麵這幾個月，他事業剛剛稍有眉目。”
盧月低頭輕笑，不答，他的客戶怎麼來的，難道王梓辛會不知道嗎？
王梓辛突然問：“感覺你最近狀態不對，悶悶不樂的，不會是因為他吧？”
盧月抬頭注視他，問：“我悶悶不樂自己慧眼識人，逃離苦海？”
王梓辛笑：“你倒是心態好。那……”他琢磨了一會兒問，“葉盡？”
盧月不答，但也不再喂球了：“你現在可以對打了，也會發球了，自己找個球友吧，我的任務已完成。”
王梓盼去買了瓶水遞給盧月：“你也有需要我為你出謀劃策的時候，說說吧。”
他席地而坐，拍了拍旁邊的空地，盧月坐下。
這種事，對著一個異性，還是一個曾經企圖追求自己的人，還真是難以啟齒。她想了想，還是算了。
王梓辛一眼看穿：“你要是不想自己的紅線就這麼斷了，不妨說一說。”
盧月撓了撓脖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我感覺他在躲著我，就是很奇怪，沒有證據，就是一種感覺。”
“你的感覺是從哪裏來的？”
“我約他打球他也不來，我請他看球賽，他很喜歡的球員的球賽，他竟然說沒空。”
“他知道你教我打球嗎？”
“不知道。”
“他是不是經常來這兒打球？”
“是啊。”
盧月眨巴眨巴眼，好像明白了點什麼。她撒腿往球場外跑，王梓辛跟上。
她快步走到停車場，找了一圈兒沒找到葉盡的車，不在啊，也是，前幾次也都不在，難道是真的忙？她撅起嘴巴，不死心，往籃球場那片的停車場走去，王梓辛樂嗬嗬地跟在她後麵，問她什麼車型，什麼顏色，什麼車牌，幫著她一起找。
一會兒，王梓辛指了指籃球場停車場的一個角落，盧月看見了那輛熟悉的車。但是籃球場上沒有他的身影。
盧月兩眼一眯，那就是在網球場室內場地了，真是好笑，還把車停籃球場來，偷偷摸摸的。
王梓辛和盧月散夥離開前還不忘打趣：“男人吃起醋來，可不比女人的勁小。”
王梓辛走後，盧月在車上坐著，她可舍不得就這麼離開。
今晚的網球場適合聽Buddy guy的歌，可惜了，這裏沒有篝火晚會。 Buddy guy的聲音仿佛已衝破她的耳朵，讓她跟著律動起來，如果在家裏，她勢必要脫了鞋赤著腳在房間裏肆意狂歡。她打開手機連上藍牙，放了what kind of women,車外的路燈和路燈下的灰塵也跟著開始搖擺，她通過前擋風玻璃看風塵飛舞，那些小不點也在慶祝她的快樂呢。
單曲循環了四十多分鍾，終於葉盡出來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打了多久，隔得有點遠，看不清他的汗水是否還在往止汗巾上流。他沒穿羽絨服，短袖短褲在冷風中站立，真是不怕得病，都快到元旦了，這個季節打完球該立馬裹上羽絨服才對。盧月把車內的空調調到更大，眼睛卻離不開那個孤零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