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卯年,壬戌月,己巳日,彭祖百忌:己不破卷二比並亡,巳不遠行財物伏藏。
首陽山,以其雲海奇觀冠絕天下,其西北諸峰,氤氳之氣最甚。
這片地區終日被氤氳之氣籠罩,不見其真容。
今日,在其龍回峰之巔,突兀地出現了一個人,一位須發皆白之人。
奇人雖頭發皆白,但是這個人的臉卻很年輕,劍眉星眸,英氣逼人,看不到半點歲月打磨的痕跡。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個人某些方麵的氣質跟首陽山一脈死去的那位王知遠很相似。
白發人身著素衣,渾身上下皆白,唯獨那對眼眸,黝黑而深邃,他站在龍回峰之巔,俯視天下,似是一眼看透天下事。
長袖輕輕一拂,白發人的麵前顯化了一方棋盤。
這麵棋盤和淩凡以“珍瓏大羅天”顯化出來的棋盤幾乎是一模一樣,所不同的是這麵棋盤上落了許多子。
一黑一白兩種棋子在棋盤上犬牙交錯,處處暗藏殺機,卻又局勢未明,天意難測,一時之間看不出誰優誰劣。
白發人手執一枚白子,輕輕一拋落於天元的位置上。
一子落,乾坤動!
倏忽之間,以龍回峰為中心,周圍群峰之中飄蕩的氤氳之氣盡消,千裏之內,環宇一清。
原來這周圍千裏之內,山川河流盡在他的棋盤之中。
以棋盤承載天地,這是將《八極天罡真訣》中的“珍瓏大羅天”修煉到極其高深的地步才能夠做到的。
“弟子俞墨蘭,拜見師尊!”
白發人一子落定,其身後散盡的氤氳中,出現了一個人,其人身著土黃色的八卦道袍,腳下一雙發黃草鞋,麵闊而有些發黑,右手持一柄桃木劍負於身後,左手掐了劍訣,執了一個標準的弟子之禮:“師尊今日大開山門,莫非是心血來潮,要親自下山一趟,接引小師叔上山?”
“大道之數五十,天衍四十九,還有一個異數,那便是遁去地一。你小師叔就是這遁去地一,他的命運不可測,自有造化,該上山時,終會上山,不該上山,即使是我,也強求不得。”
白發人搖了搖頭,不置可否:“你小師叔本就是秉承首陽山千萬年氣運而生之人,當初我順水推舟,推了他一把,也算是和你小師叔沾染了些因果。血色神庭想要以那個女人身上的因果線來垂釣你小師叔身上的氣運,為師又如何能坐視不理?眼睜睜地看著我山門千萬年氣運被人竊取一空?而今為師一縷因果線遙寄,讓首陽山一脈重現世間,為的就是讓這些老家夥投鼠忌器,不敢親自下場。”
“師尊打開山門,讓首陽山一脈重現世間,為的是讓那些釣魚佬們知道,小師叔這條魚不是什麼江湖野物,而是生活在我們首陽山的池塘裏,他們想來咱家池塘裏釣魚那是過界了。”
俞墨蘭上前一步,手持拈了一枚黑子,落入那方棋盤之中。
頓時之間龍回峰周圍茂林盡去,改天換地一般出現了許多的亭台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