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這位垂釣人回頭朝這邊一瞥之間,淩凡立刻便感知到一股鋒銳之感,渾身上下隱隱有些刺痛。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就如同利劍在頭,隨時都會落下。
目光如劍,此人將自己的精氣神沉浸在劍道之中,以至於一舉一動都暗合劍道鋒銳之意,讓人隻可遠觀,不敢過於靠近,就好像是傳說之中的劍仙神隱,所過之處,萬物皆避。
更為怪異的是此人背負著一柄木劍,木是尋常的桃木,甚至劍身凹凸有些腐朽,隻是一顆道韻劍心暗寄於劍體之內,改變了木劍的性質,賦予這柄木劍全新的生命。
“竟然將自己的道韻劍心寄托於木劍之中,養成了本命劍胎。”
淩凡一眼就看穿了這柄木劍上的端倪,隻是看穿之後更覺得驚心動魄。
要知道劍修本就是修仙界中號稱攻伐第一的存在,而養成了本命劍胎的劍修更是如虎添翼。
這本命劍胎就好比他的第二分身,能夠做到隨心所欲,如臂使指。
一位劍修的本命劍胎如果蘊養得當,甚至能夠比擬仙器,而眼前此人的劍胎已成,靈性盎然,至少相當於靈器的存在。
“我今天隻是一時心血來潮,想要順著王雪欣這條線釣一條魚玩玩,卻沒有想到遇到大物,這不是一條魚而是一條龍,此人劍胎已成,同境之中劍修號稱無敵,現在看來,誰釣誰還真不一定。”
今天王雪欣邀請淩凡出來吃飯,淩凡早就看穿了女人的那點算計隻是不點破而已。
淩凡本就存著將計就計的心思,想要將王雪欣背後的釣魚人來個一網打盡。
這是他修為突破煉道境之後該有的底氣,卻沒有想到這下真的撞到鐵板上了。雪欣背後的釣魚人竟然是一位煉道境劍修!
“我主動上鉤,自然是為了反釣你。一句話,誰是魚?誰是釣魚人?隻有打過才知道。”
淩凡將手中的王雪欣輕輕放下,就好像是捏死蛤蟆似的隨意丟到一旁。
二人相距八米,言辭交鋒之間,身體雖然沒有什麼異動,但是體內的法力卻在瘋狂地湧動,就算是一旁癱坐在地的王雪欣也不由地蜷縮著身子,她也能夠感覺到淩凡身上那股濃烈的殺意。
“哦豁!脾氣倒是不小,難怪有如此下場,明知我在釣你,你偏要咬餌。若是你收斂一點,躲到首陽山不出,我還真的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河畔這位身著藍色格子襯衫的年輕人微微一笑間,忽得蹲下身來,靠著身後的一塊大青石坐下。
淩凡來到河對岸,也找了一個大青石坐下。
麵對這樣一位煉道境劍修,他是不敢有半點大意,看似在靜坐,實則二人都是在調整狀態以應對接下來的大戰。
“你是誰?”
淩凡雙眼微閉,看也不看河對麵的那個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抹荒謬的想法:“前些日子天罡門雨無晴的弟子吳秀琴約我到河邊切磋,是否在暗示我有今天這一劫?”
“本名早就忘了,大家都叫我問蒼天。對於這個名字,我想你應該不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