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左禾抓住的衣角快要從飛毯上撕裂。
再這樣下去,鮮花就要枯萎了。
來時,左禾把鮮花放在了樹下,黑白世界的太陽不會落下,烈日照射,鮮花很快就會枯萎。
一張便簽紙隻能用兩次,第二次使用能力會大大減弱。
左禾拽住飛毯,往右一甩,飛毯卷成一根長繩。
風口處,閻靈站在黑鷹背上,睨著下方。
左禾看向頭頂上的的小黑點,扔出長繩,“就你了。”
底下突然躥出一根長繩,栓在黑鷹腳上,黑鷹無法保持平衡,身體一斜,把閻靈抖了下去。
繩子另一端是使勁拉扯,黑鷹為了掙脫長繩,撲騰著翅膀,竭力往上飛,全然沒有注意到主人被自己丟下去了。
左禾看著晶瑩剔透像寶石一般的蛇眼,“喂,你主人掉下來了,你不去救他嗎?”
銀蛇一愣,抬眼看向天空,果真看見主人在往下墜,鬆開嘴,想要去救閻靈。
“笨蛇。”左禾一拳打在銀蛇頭上,銀蛇吃疼,還未反應過來,又被打了一拳。
幾拳下來,銀蛇眼冒金星,蛇身一軟,往下墜去。
閻靈被卷進龍卷風裏,左禾隻看見一個紅點不停的在周圍旋轉。
左禾從未遇到過龍卷風,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算了,救他一次。
猶豫再三,左禾拿出最後一張便簽紙,折成海鷗,“帶走他。”
海鷗瞄準紅點,飛進風裏。
左禾借力出了龍卷風,被拴住的黑鷹想要擺脫腳上的枷鎖,狂扇翅膀,掀起數米高的海浪。
紙折繩是第二次使用,經不起折騰,開始斷裂,從六股線變成五股線……直到最後一條線。
左禾摔進海裏。
一層層海浪打過來,左禾雙眼已經開始模糊,四肢酸痛,雙腳像綁了石頭一樣,根本不能移動。
眼皮愈發沉重,左禾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堅持多久。
他現在應該在到處找我吧。
常覃取了飲料回來,發現貓不見了,周圍的人都說沒見過,也沒人見到左禾把貓帶走,找了一圈後,常覃發現,左禾也不見了,想到左禾的情況,常覃急得焦頭爛額,各種片段從腦子裏飛快閃過。
不行,他還在等我,我不能留在這裏,我要去見他。
左禾咬緊口腔內壁,血腥味在嘴裏蔓延,努力保持清醒。
海麵上飄來一層紙屑,隔遠了看,勉強能看出是一隻貓的形狀。
畫有貓眼的紙屑飄到左禾麵前,靈動的轉動眼珠,好像在說,“還不是要靠我。”
常笑笑和其他的折紙不同,他可以無限期使用。
碎紙片斷斷續續的拚接成貓爪的形狀,貓爪抓住左禾的手臂,把左禾拖離深海。
到了淺海,左禾站在水裏,撈起碎紙片,對著那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說:“無限期冰激淩。”
拚在一起的三張碎紙片發出漏風的笑聲。
常覃找了幾條街,都沒找到左禾與常笑笑,正要報警,聽見有人在喊自己,一抬頭,看見渾身濕漉漉的左禾抱著一枝鮮花朝自己飛奔而來。
周圍的喧囂的環境突然變得寧靜,此時此刻,隻有他和左禾兩人。
常覃腳步遲疑,猶豫要不要閃躲。
下一秒,左禾一把把常覃摟進懷裏,下巴在常覃頭上蹭了蹭,“我好想你。”
常覃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得心跳加快,左禾的表白讓常覃直接從頭頂紅到了腳底。
兩人挨得如此近,常覃能聞到左禾身上的海水味,也能聽見他的心跳。
“他跳海了嗎?”
左禾的白襯衫貼在身上,好身材一覽無遺,常覃的視線剛好可以看見左禾的胸肌,再往下一點,可以看見其他的腹肌,鍛煉痕跡十分明顯,他的鎖骨伴隨著呼吸一上一下,常覃突然生出要在這塊骨頭上咬上一口的想法。
左禾頭發上的水滴在常覃額頭上,常覃清醒過來,輕輕推開左禾,“你去哪裏了?”
“給你。”左禾把手中的鮮花遞給常覃。
常覃快速數了數,一共十一朵白玫瑰。
白玫瑰代表聖潔的愛。
左禾就和這花一樣潔白,他卻在心裏褻瀆他,常覃心裏生出絲絲愧疚。
經過的行人無一例外,路過時都會瞟一眼左禾的身體。
常覃不想左禾被外人看去,狠下心,招了一輛出租車,從市區到郊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