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恩上下打量閻靈,“衣服挺合適,隻不過這副眼鏡……”說著喬恩要去取閻靈的眼鏡,閻靈後退半步,取下眼鏡插在胸口的口袋裏,“我自己來。”
“你塗了指甲?”喬恩驚訝看著閻靈的十指。
他的十指上都塗了鮮紅色的指甲。
閻靈取下指套,放進另外一邊的口袋裏,“神明給我塗的。”
喬恩腦袋裏一個大大的問號,“神明。”
閻靈:“創造我的人。”
喬恩暗想,“創造你的人不是你媽嗎?真新鮮,還是第一次聽見把母親稱作神明的。”
沒了黑白眼鏡,也沒了金屬指套,閻靈看上去總算像個正常人。
喬恩恨嫁,最近桃花運格外好,她可不願意放任姻緣從自己身邊溜走。
從服裝店出來後,喬恩和閻靈邊走邊說,話題多關於常覃。路過冰激淩店時,閻靈像個孩子一樣,眼巴巴地看著別人手裏的冰激淩。
喬恩善於察言觀色,轉身買了兩個冰激淩回來。
“謝謝。”閻靈拿過冰激淋咬了一小口,很甜,是期望中的味道。
閻靈拿出一朵閃著七彩光芒的玫瑰,“給你。”
喬恩長這麼大,還從未有人主動送過花給她,有些不敢相信,“給我的嗎?”
閻靈沒有回答,輕輕一吹,紙玫瑰的花瓣上的銀色鱗片飛向空中。
他被龍卷風帶到了沙漠裏,海鷗碎成了碎紙片,他用銀蛇掉下來的鱗片把紙片拚成了玫瑰。
喬恩望著天上閃閃發光的鱗片,“好漂亮。”
閻靈把玫瑰塞進喬恩手裏,“今天謝謝你,我該走了。”
話音剛落,閻靈就消失在人海裏,喬恩左看右望,沒找到那一頭紅發,“走這麼快。”
黑夜裏,閻靈站在黑鷹背上,往“景秀麗苑”的方向飛去。
景秀麗苑是老小區,過道裏的燈壞了也沒人修,閻靈站在常覃門口,一腳踹開門,踩著門走進屋內。
老門一天被踹了兩次,經不起折騰,這下徹底偃旗息鼓了。
屋內空無一人,閻靈坐在沙發上撥通常覃的號碼,電話通了,卻被掛斷了。
隔壁房間,另一個空間裏,剛纏上繃帶的傷員常笑笑正在冰激淩桶裏耕耘,聽見手機鈴響,挺著肚子,艱難地走到電話麵前,“誰給主人打電話?不認識,掛了。”
浴室裏,左禾通過藏在電視後的紙鶴看到閻靈的暴行,歎了口氣,“陰魂不散。”
廚房裏,常覃正在為左禾熬薑湯,全然沒有聽到手機鈴聲。
掛在牆上的折紙餐具還是第一次看見主人帶人回來,餐具們急於知道這個男人和主人的關係,忍不住竊竊私語。
刀:“我們中午忙活一場,不會就是為了這個男人吧。”
大勺:“他既沒主人高,也沒主人帥,主人是怎麼看上他的。”
插在筷篼裏的湯匙跳出來,“還沒有閻靈帥,刀工也不太行,真不知道主人看上他哪裏了。”
常覃總覺得背後有人在說話,可這間屋子就他和左禾兩人,左禾在浴室,一扭頭,沒有看見一個人。
餐具沒想到常覃會轉過身來,乖乖的閉了嘴。
湯匙不能跳回筷篼裏,隻能倒在案台上裝死,“他應該沒發現吧。”
“湯匙剛剛不是放進去了嗎?”常覃說,“難道是我記錯了!”
左禾拉開廚房的門,“今晚你就在我家睡吧。”
“啊?”常覃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錯了,“不用了,我回去睡。薑湯熬好了,你喝完就睡吧,我回去了,晚安。”
現在讓他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左禾側身攔住常覃的去路,“我不想你走。”
常覃和他的名字一樣,是一個長情的人,左禾的各方麵都很優秀,他也很心動,但這也太快了,“我還有事必須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