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醒來,常覃突然清醒,左禾是異世界的人,不能再這樣下去。
常覃挪開左禾環在腰上的手,躡手躡腳光著腳,提著鞋子,抱著衣服出了房門。
“你要走?”常笑笑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
常覃嚇得往後縮,“你叫常笑笑?”
“嗯哼。”貓咪挑眉,“我們很久之前就認識,隻不過你不記得了。”
常覃小時候養過一隻貓,也叫“常笑笑”,隻不過因為生病去世了,從那以後,常覃再也沒有養過貓。
“我們以前在哪裏見過?”
貓貓歎息:看來真的不記得了。
常笑笑:“天機不可泄露。”
他倒是想把所有事情一股腦全說出來,可是家裏的那隻兩腳獸不同意呀。
常覃又追問了幾句,全被常笑笑搪塞過去了,隻得離開。
蘇染已經睡了,常覃躺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夢裏,常覃又回到了吉州。
覃衾清醒地時間越來越短,大部分時間,她都由護工看著,在大院裏曬太陽。
這天,覃衾和往常一樣在院子裏曬太陽,聽見臭水溝裏傳出貓叫,走近一看,一隻小貓淹在臭水溝裏,隻有腦袋掙紮著露在外麵,覃衾覺得自己就像這小貓,陷入水溝裏,無法抽身。
小貓被了救出來,覃衾給他取名常笑笑。覃衾多數時間都在生病,照顧小貓的重任就落在了常覃身上。
絕大部分貓喜歡吃貓糧和魚,覃衾撿來的小貓卻喜歡吃棒棒糖和冰激淩,常覃每次買了冰激淩都會分他一半。
一天,覃衾抱著貓對常覃說:“常覃,如果媽媽有一天走了,小貓會代替媽媽陪你。”
彼時的常覃不懂覃衾這句話的含義,天真地問:“媽媽你要去哪裏?”
覃衾沒有回答,隻是抱著貓說:“我走了,貓貓會陪你。”
貓貓像是聽懂這句話一樣,乖巧地蹭著常覃的腦袋。
覃衾不知道的是,在她走了不到一個月以後,小貓開始生病,不到一周就沒了。常覃無人陪伴。
一個夢結束,另一個夢開始。
手機鈴聲把常覃從夢裏叫醒,最後做的那個夢連一個片段也想不起來,常覃就要在五分鍾內,快速洗漱出門。
剛到公司,就被閻靈拽進了辦公室裏。
閻靈抓著常覃的衣領,“左禾在哪裏?”
常覃裝蒜,“我不認識左禾。”
“他的技術好嗎?”閻靈的指套劃過常覃脖子上的草莓,讓常覃打了個冷顫。
常覃抓開閻靈的手,閻靈並不想鬆手,但一股力量迫使他鬆手,不同於力量上的壓迫,而是骨子裏的壓迫,閻靈再次確認,常覃就是神明。
常覃理直衣領,“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工作了。”
“黑白世界出現異動。”
閻靈一句話讓常覃停止腳步。
“老板,你該吃藥了。”
雖然常覃很想知道異世界的事,但比起從閻靈嘴裏知道,他更想從左禾親口告訴他,畢竟閻靈是個動不動就殺人的瘋子。
“我和左禾來自同一個世界,黑白世界出事,左禾也難逃一劫。”閻靈以命令的語氣說,“帶我去見左禾。”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左禾,也不知道什麼黑白世界,老板,你應該去找一個好的心理醫生,不行的話,還可以去醫院看看腦子。”
閻靈這一番話說明他不知道左禾在哪裏,按照小染的說法,閻靈是為了殺左禾,既是這樣,他就更不應該讓他找到左禾。
常覃剛要出門,眼前閃過一黑影,再仔細一看,門口被一隻黑鷹堵得死死的。
門框根本容納不下它,黑鷹被迫縮著脖子。
黑鷹堵上門的那一瞬,辦公室也變了樣,藍灰色調的辦公室變成了白底黑線的設計,和左禾的家同樣的設計,唯一不同的是,少了一麵牆。
缺的那麵牆看上去像是被外力損壞,缺口邊緣凹凸不平。破牆外的建築也是黑白兩色。
“現在你知道了。”
一陣風從破牆灌進來,閻靈的紅發迎風飄揚,給他增加了幾分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