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來找你,你在哪裏?”
“我在……”蘇染真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普西頓酒店。”閻靈推開門奪走蘇染的手機,“把畫稿帶過來交換,否則,我把你她扔下去。”
對方掛斷了電話。
天空悶雷陣陣,伴隨著閃電,今晚不宜飛行。
不能報警,報警後左禾也會被發現。
冷靜思考後,常覃從冰箱冷凍室裏取出凍成冰塊的畫稿,“你帶著畫稿離開。我帶其他的畫稿過去救小染。”
他有很多畫稿,可以騙過閻靈。
凍在一起的畫稿冒著冷氣,滿地狼藉,無處可放,左禾換了隻手拿畫稿,“閻靈不是傻子。”非但不是傻子,還很聰明。
常覃:“畫稿交給閻靈,他就有了威脅你的理由。”萬一他把關於你的那幾頁毀了,那你就……
“是要把畫稿交給他,但不是這份。”
左禾從廚房找出一袋麵粉,灑在畫稿上,一張張把畫稿分開。
兩個小時後,兩人終於找到一家打印店,把拆開的畫稿全部複印一份。
剛從冰箱裏拿出來,又被壓進打印機裏,一冷一熱,左禾感到頭暈目眩,撐著牆麵勉強站直。
常覃滿眼寫著關切,“你怎麼樣?”
該死,他怎麼忘記了左禾今天奔波了一天,還差點被火燒死,現在還讓他陪著自己走了幾條街。
左禾強撐著身體,“沒事,我和閻靈都是紙片人,我不好過,他也好不過不到哪裏去,”
豪華客廳裏,閻靈坐在沙發上玩遊戲,不知道為什麼,身體開始升溫,像冰塊遇熱融化一樣,“空凋開太高了?”
閻靈起身,還未走到開關前,身體又像被列車碾過,同時伴隨著熱氣,閻靈四肢發軟,倒在地上,掙紮著想要爬起,卻無能為力。
黑白世界裏,“冰河世紀”剛融化,石膏人又迎來無休止的碾壓,一時間,石膏人躺在地上痛哭掙紮,妄想擺脫疼痛。
蘇染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跑出房間,見到狼狽躺在地上的閻靈,不假遲疑,回頭拿起茶幾上的手機衝向屋外。
走了幾步,閻靈無助的表情一直在蘇染腦子裏徘徊,蘇染回想,閻靈除了說話凶了些,好像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還把唯一的房間讓給她睡,還送給她最喜歡的玩偶,零食讓她隨便吃……閻靈好像並不壞。
“你要喝水嗎?”
糾結萬分,蘇染還是回來了。
閻靈比她想象中還要虛弱,竟然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還是她費盡力氣才把他拖到了沙發上。
“為什麼要回來?”閻靈看向蘇染。
“當然是看你死沒死。”蘇染的嘴比閻靈還要毒。
閻靈笑出聲,“我要吃冰激淩,幫我拿一支。”
“你媽媽沒告訴你,生病了不能吃冰激淩嗎?”蘇染像個小大人一樣教訓閻靈。
閻靈很認真地回答蘇染的問題,“我沒有媽媽,一出生,我就是這副模樣,沒人告訴我生病不可以吃冰激淩。”
蘇染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他是紙片人,自己沒有給他畫媽媽,也沒有給他畫家人,也沒有給他畫朋友,他一直是一個人。
“喝熱水。”蘇染接來一杯熱水,“生病了要喝熱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