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蘇染感受到有人走近，摘下虛擬眼鏡，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丟下遊戲機的意思，“哥哥，你來啦。”
常覃奪下蘇染的遊戲機，抓起蘇染的手往外走，“跟我回家。”
閻靈拉住蘇染的另一隻手，“我要畫稿。”
左禾把手裏的皮箱扔給閻靈，“打開看看。”
閻靈一手接住皮箱，按下開關，裏麵泛黃的畫稿落在地上。
畫稿是複印品，為了和原稿更加接近，常覃借了打印店老板泡了一天的茶水，淋在上麵，又用烘箱烘幹，還用火機燒出一些火痕，簡直和被燒毀的原稿一模一樣。
即便是這樣，常覃和左禾還是擔心閻靈識破。
常覃往前幾步，掰開閻靈抓著蘇染的手，“畫稿你已經拿到，小染我要帶走。”
蘇染卻說：“哥哥，我不想回去，呆在這裏挺好的。”
閻靈眉間露出幾分得意，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嘲諷說：“你的家和廢墟一樣，回去了能睡哪裏。”
常覃壓下怒火，“你把我的家毀壞，你應該賠償所有損失。”
牆壁需要重砌，地板需要重裝，吊燈需要重買，這些全是錢，常覃已經負債累累，這些對他來說無疑雪上加霜。
閻靈無恥的說：“你有證據是我把你的家毀壞的嗎？”
左禾：“你說得有道理，我們的家被毀了，你這裏房間多，剛好夠我們住。”
說著，左禾從口袋裏摸出被壓扁折疊的常笑笑，把貓形折紙展開，敲了敲禿頭的位置，“到家了，起來了。”
常笑笑像在烤箱裏麵包，突然變得蓬鬆，在三個房間裏選中最大的那個，徑直跑到房間裏，“我要這個。”
“有勞了。”左禾插著兜麵帶微笑地走進常笑笑選的房間。
他和常覃說好了，暫時不要告訴蘇染他們的關係。
“哥哥，左禾哥哥留下來了，你也留下吧，靈哥哥人很好的，再說了，家被毀了，沒法睡啊。”
在短暫時間內，蘇染已經和閻靈變成了朋友。
常覃發怒，“不許叫他哥哥。”
“好。”蘇染吐吐舌頭，等你聽不到的時候我在叫。
一天裏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常覃早已疲憊，家裏確實沒有落腳的地方，小染和左禾都在這裏，他更要留在這裏。
常覃進了另一間房後，閻靈才反應過來，敲開常覃的門，“你不能睡這間房。”
“哦。”常覃應了一聲，關上了門。
閻靈：“………”
就不該把你們留下來。
閻靈定的這套房裏，隻有三間房，左禾、常覃各一間，蘇染一間，他隻有睡沙發。
閻靈的身體和冰塊一樣冰冷，把空調調高一點也無濟於事，好不容易睡醒，閻靈卻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有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起初他以為是鏡子，鏡中的人是他自己，後來他把眼鏡摘下，閻靈發現鏡中人露出的左眼是全黑的，沒有眼白。
閻靈從夢中驚醒，他依舊躺在沙發上，呆頭鷹正蹲在他旁邊。
隻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