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左禾蹲在手術室外,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術室。
門開了,走出一位護士,“誰是家屬。”
“我是。”左禾立馬站起來,哽咽著問:“護士,他怎麼樣?”
護士問:“你和他什麼關係?”
左禾:“我是他的……男朋友。”
護士瞳孔震驚,即便如此,還是保持專業的態度,把手裏的單子遞給左禾,“在這裏簽個字,病人急需手術。”
左禾想也不想在簽上自己的名字。
護士拿著單子進了手術室,走廊裏又隻剩下左禾一人。
常笑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蹲在腳邊陪著他一起等。
一陣討厭的腳步聲傳入耳朵裏。
閻靈手捧白色菊花出現在走廊裏。
“你來這裏幹什麼?”常笑笑不客氣地質問。
“當然是來看他死沒死。”閻靈把花塞給常笑笑,“街邊買的,五毛錢一支,可貴了,好好養著。”
常笑笑翻大白眼,敢怒不敢言,隻能拿花出氣,一口一支菊花,不消一會兒的功夫,一捧菊花被他吃得隻剩枝幹。
閻靈:“你的貓真是不挑食。”
左禾頭埋進膝蓋裏,“我不會告訴你畫稿在哪裏?你不用白費功夫了。”
“誰說我是來問你要畫稿的。”閻靈雙手插兜,倚在牆上,靠著左禾,粲然一笑,“我是來享受你的痛苦的。”
常笑笑心道:“變態。”
左禾不想搭理閻靈,蹲在地上等著手術室門開。
沒人搭理,就要自己找趣,閻靈拿出一枚紙鶴,“你知道在地下室裏,我跟他說了什麼嗎?”
左禾完全一副“有屁就放,沒話就滾”的態度。
“你不想聽?”閻靈看向左禾的頭頂,“那我就更要講了。”
常笑笑:“死變態。”
閻靈自說自評,“我把你每次栽在我手裏都活靈活現地描述給他,你當時不在場,不知道他的表情……”
左禾現在什麼也不想說,連回懟閻靈的想法都沒有,他隻想躺在裏麵的人沒事。
剛開始,閻靈說得沒勁,說到後麵時,常笑笑回憶起往事,時不時應和閻靈幾句,閻靈越說越來勁。
常笑笑糾正閻靈的錯誤,“你記錯了,那次明明是你被打得頭破血流。”
“是你記錯了。”
“兩位,這是醫院,請小聲一點。”路過的護士聽見聲音以為是閻靈和左禾在說話,前來製止。
常笑笑馬上閉嘴,裝成無辜的模樣。
閻靈點頭示意自己閉嘴,護士才離開。
“喂,死貓把花吃完了,你賠我。”閻靈踢了左禾一腳。
左禾被閻靈弄得心煩,抽出一張紙,封上閻靈的嘴。
閻靈抬手揭開便簽紙,非但沒有揭下,還把自己的嘴拉得老長。
“嘻嘻嘻嘻嘻。”常笑笑捂嘴嘲笑,“嚐到苦頭了吧。”
從夜晚等到白天,手術室的門才打開。
左禾衝上去,“醫生,他怎麼樣?”
“先生,請冷靜。”護士攔住左禾。
左禾眼淚一下掉出來,堵在嗓子裏話始終說不出口,“他……”
護士沒想到左禾會哭,腦子轉得極快,趕緊解釋,“先生,他沒事,醫生正準備讓他轉去病房。”
護士話音剛落,裏麵的護士推著常覃從裏麵出來。
常覃身上插滿管子,整個頭都用紗布包著。
左禾跟著醫生回到病房裏,閻靈可不想看什麼愛意濃濃的守護畫麵,確認常覃沒事後轉身離去。
在床上躺了十小時後,常覃才醒過來。
左禾一直沒有睡覺,見常覃醒來,激動地流下眼淚,“醒了。”
常覃咧嘴微微一笑,“你好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