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覃以前買不起油彩筆,畫稿基本上都是用鉛筆畫的,閻靈拿的那張畫稿畫的是一張遠景,左禾站在沙灘上,麵前是一片黑海。
黑海少了一塊。
之前出租屋的冰箱冷凍室結冰嚴重,畫稿放在裏麵被裹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冰化之後,稀釋了鉛筆印跡,少的這一塊不像是被稀釋的,就像掉了一塊牆皮,卻沒留下任何剝落的痕跡。
“你是說它來自海裏。”被壓成紙片的常笑笑飄到閻靈麵前。
閻靈:“不是來自海裏,也許它就是這片海。”
“這片海……”常覃努力回想自己畫這片海時的心情,“我當時畫這片海的時候沒有其他的想法,隻是想著給它塗滿顏色。”
左禾:“它有了自己的意識。”
常笑笑一臉震驚,“它豈不是和你們一樣……還比你們厲害。”
閻靈食指一彈,常笑笑被彈到牆上。
常笑笑不滿,咆哮道:“我又是哪裏得罪你了。”
“最後一句話。”閻靈說,“它死在我們手上,它沒有我厲害,”
常覃與左禾對視,“他真幼稚。”
左禾含著笑,“你習慣就好。”
閻靈打斷兩人,“我來這裏不是看你們眉目傳情的。”
“好好好,說正事。”左禾話音一轉,“吃飯了嗎?”
閻靈的表情像要殺人。
左禾好不容易有機會嗆著閻靈,還不得使勁得瑟,“吃完飯才有力氣幹活。”
剛好,外賣小哥小心翼翼跨過門走進屋內,“請問是常先生訂的外賣嗎?”
“飯到了。”左禾挑眉,從外賣小哥手裏接過外賣。
“一些正常人的食物,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左禾一有機會就調侃閻靈。
閻靈麵前的米飯推到一邊,“我不吃米飯。”
“好啊,你不吃我吃。”常笑笑毫不客氣的搶過閻靈不要的飯。
“不給你吃。”閻靈被常笑笑搶過多次冰激淩,記恨在心,自己不吃,也不讓貓吃,一把搶過常笑笑捧在手裏的飯。
“主人,你看他。”常笑笑圓圓的貓眼含著眼淚,看上去十分可憐。
左禾和常覃對視一眼,“幸好他們不是我們的孩子。”
閻靈罵貓,“綠茶。”
常笑笑回擊,“你才茶。”
眼看這頓飯不能好好吃了,常覃澆滅一人一貓的怒火,“不如我們還是來說說怪物的事吧。”
左禾接著話茬說:“你們還記得黑白世界突然之間地震的事嗎?”
常笑笑哪壺不開提哪壺,“記得,那次不是主人你生氣導致的嘛。”
“好好吃你的飯。”左禾舀起一匙米飯塞進常笑笑嘴裏,“那次我也以為是我影響了黑白世界,現在想來應該不是。”
常覃也想起一件事,“對了,我第一次去黑白世界,心裏想到什麼就可以變成事實,但上次去,心想事成的能力完全消失了。”
“那時,你還是黑白世界的神,從傀儡師出來之後,你就不是了,傀儡師是黑白世界新的主宰。”閻靈勉為其難地吃了一口青菜。
常覃:“你的意思是說傀儡師控製了整個黑白世界。”
“之前遇到黑影人時,我和閻靈去查看過,那時,石膏人有了自己的意識。”左禾頓了一下繼續說,“隻不過那時的石膏人還不像上次看見的那樣……恐怖。”
“不對,石膏人一直都有意識,隻不過他們像這隻低等動物一樣,腦幹發育不良,沒有長出完全的意識。”閻靈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