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的風很大,夜風很涼,月亮很亮,郭若釋穿好自己的外套後,把書包遞到韓澤璿身前,可韓澤做沒有接著,依然自顧自往前走著。
“喂,你的書包,拿著。”郭若釋在韓澤璿身後說。
韓澤璿回頭對郭若釋說:“你幫我背著不行嗎?”
“我憑什麼要幫你背著啊。”
“你嘴裏的棒棒糖還是從這書包裏拿的呢。”韓澤璿一隻手指著書包,一隻手放在上衣口袋裏,然後又把那隻手也放進了上衣口袋,繼續往前走著。
郭若釋手提著書包帶,忽然覺得書包有一種很特殊的手感。韓澤璿慢悠悠地走在前麵,郭若釋快步跟了上去,背上背著韓澤璿的書包。
二人都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如同今晚的月色一般溫柔,恬靜。
台球廳內郭若釋陪著自己一起把黑八打進袋的畫麵,韓澤璿一遍一遍地回憶著,心中無數的情愫湧出,久久不能從中走出來。
二人走到一座橋上,韓澤璿停了下來,“在這兒吹吹風吧。”
“嗯。”郭若釋的嘴裏還含著棒棒糖。
月亮被揉得粉碎,散落在了水裏,路燈在河裏找尋著月亮,風從河上吹了過來。
“剛才,挺感謝你的。”風讓人在燥熱的夏天清涼起來,把韓澤璿的話帶進了郭若釋的耳朵裏。
“謝我什麼。”
“謝謝你幫我狠狠地出了這口惡氣,讓我徹底從他的陰霾中走出來。”
“沒什麼,我隻是單純看他們幾個礙眼而已。”
郭若釋咬碎了嘴裏含著的棒棒糖,把棒子拿在手裏。
“你還要不要了?”
“你還有嗎。”
韓澤璿走到郭釋身後,踮了踮腳,卻還是離書包拉鏈差一點距離,“低一點。”韓澤璿命令道。
郭若釋彎下膝蓋,韓澤璿取出棒棒糖遞給郭若釋。
“在這座橋上站著,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事。”
“這條河再往南還有一座橋,那座橋隔一條馬路,是宿照二院,精神類專科醫院,你知道嗎?”
“知道。”郭若釋脫口而出。
“以前我也站在過那座橋上,旁邊還有一個人,我和他說過話,但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可能是忘了,可能是根本沒看到。”
剛塞進嘴裏的棒棒糖差點掉了出來,郭若釋的一些破碎記憶襲來,看向韓澤璿,眼神又在下一秒縮了回去。
悄悄往後退了兩步,沒錯,就是這個背影,這個場景,這個感覺。郭若釋的心緒被打亂了,沒想到當時的那個女孩是她,也沒想到當時自己的一通胡言亂語會讓她記到現在。
“當時他和我說了很多很多有道理的話,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可能會變得很頹廢。是他給了我希望,勇氣和目標。”韓澤璿望著流動的河水。
“你真的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郭若釋不可置信地質疑。
“對啊,我記得他說……”
“不用再說了,走吧,我送你回家。”郭若釋急忙擺手打斷了韓澤璿,岔開了話題,因為他實在不想聽到自己當年吹牛瞎說過的那些話。
回列家後,郭若釋顯得非常懊悔,為什麼要這麼巧啊,怎麼會這麼巧呢?
郭若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心情也愈發變得焦躁不安。好在她不知道那個人就是我。萬一以後知道了呢?郭若釋坐到了椅子上,書桌上的燈開著,桌子上擺著一個藥瓶。
心情慢慢地平複了下來,這有什麼?我會怕這些東西?給足了自己心理安慰後,郭若釋才徹底放下心來,困了,睡覺。現在還不到十點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