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給她猶豫的時間,那人便輕步急速的進了帳篷。
此人輕功了得,應當是功夫一等一的高手,這等人物,她從前在將軍府還未見識過。
男人約不惑之年,頭頂黑發亮澤,唯獨兩鬢發白,瞧起來麵粉唇淡,倒像是個閹人。
她猜的不錯,此人也恰時給她行了個宮禮,“元大姑娘,奴才是貴妃身邊的人,此行特來救您回去。”
“姑母?”元黛懵了,現在這般和上一世截然不同,她可不記得之前有這號人物。
那人拱了拱身子,“正是,貴妃已在邊關等候多時,還請姑娘趁夜隨奴才一同離去。”
元黛咬了咬唇,她雖然知道姑母待自己極好,但宮規森嚴,她應當是出不來的,況且從前那次,哪怕她被分屍之際,也未見宮中有人幹涉。
“不行。”她輕言解釋,“父親還在,我得與他一同回去。”
“將軍的事情,貴妃自有安排,今夜這廂事繁,若是明日姑娘隨著那郴王真的回了的郴城,奴才便不好再找機會了。”
男人雖言語懇切,但卻讓元黛更是生疑,她秀眉緊蹙,卻是坐回了軟榻之上,“若真是姑母想救我們,便等著黛兒不日親自救出父親之時,在澧國邊關派人接著便可。”
男人看她不信,輕歎了一聲,驀地從自己的袖子裏抽出一個信封,“貴妃娘娘也猜到了您可能不願,特讓奴才將這封信給您,若您打算在此自保……”
他話隻說到了這裏,便猛地上前,在元黛正待防備之時,兩手猛地捶打在了她的雙肩之上。
元黛隻覺得從丹田之處,一抹滾燙往上湧著,她就連呼吸都變得不暢,嗓子裏一口甜腥,張嘴就湧了出去。
耳旁嗡嗡作響,眼鼻之處遍布紅色血跡,可謂是七竅出血,瀕死感襲來,元黛張了張唇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果然二哥還是想讓自己死嗎……
她的身子緩緩跌落在地,那男人將那封信塞入她腰間的係帶,隨即一個身影從帳篷外猛地襲來,他一個閃身躲過,深深的看了元黛一眼,便疾步而去。
祁楚淵一個眼神,紫落立馬追了上去,他轉而看向仰倒在地的元黛,抑製住指尖的顫抖,蹲下身子探了探她的鼻息。
還有氣兒……
祁楚淵也跌倒在地,他縱橫沙場多年,見過死傷無數,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致命的瀕死窒息之感,他坐在地上呼著粗氣,口型似是在說:沒用的東西。
顏無在指揮好周圍布防之後,連忙走了進來,一眼看見地上的兩人,他呼吸一滯,“這……這是?”
祁楚淵在他的幫扶下站起身來,他現下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指了指元黛。
顏無立馬將她也扶起,安置在床榻之上,他震驚道:“方才那人,是來殺她的?”
祁楚淵也這麼認為,他點了點頭。
他記得上輩子澧國的人便是想盡法子的要殺了她,本來他隻欲借著她這將死之人,完成自己的大計,卻未料到澧國的人,會不辭萬裏的過來冒險取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