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黛聞言,她清亮的眸中多了一瞬恍然,她釋然一笑,“難怪。”
難怪兩人從那日開始,一切相似,卻又處處不同,不過這樣也好,比起一個處處需要猜忌動機的人,有目的反而更好相與。
既如此,她也不必唯唯諾諾了,“王爺當初被處以剔骨之刑,著實也是受了罪的。”
“叛國之罪,剔骨又當如何。”祁楚淵說話的聲音故作風輕雲淡,“你如今跟著我,難道不怕事敗之後,自己不僅得坐實澧國那廂安的罪名,還得跟著我一起死?”
“你便知我是無辜,我又怎會不知你的清白。雖說上輩子是短暫的恨過你,但總歸在最後的時間,你並沒有為難過我。況且,我雖不是盛雍子民,但也知曉你的聲名。”元黛說話間字字清晰,字字慎重。
祁楚淵收藥瓶的手一頓,他不明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想說的話縈繞在唇邊又咽了下去。
末了,挑了一句無關自己心聲的,“你恨我是不是因為最初解毒一事?”
元黛點頭,“起初是的,後來在知曉一切的時候,便也想通了。他們無非又想要我的命還想折辱我,不少女子因失了清白不堪折辱,好一點失心瘋,絕一點一杯毒酒,三尺白綾。我現在已然明白,命是自己的,女人不該隻活在胯下,為男人生死,不值得。”
“你自己想通的?”
“嗯。”
“過剛易折。”
“你管我折不折。”
元黛反駁了他一句,附帶了一抹不屑,她好不容易參透生死想清楚的道理,才不會因為男人的一句話,就自我生疑。
祁楚淵搖頭輕笑,說起其它,“你父親目前雖無性命之憂,但他才是中毒的那位,我已經幫他處理了,還差一味東山雪蓮便可醒來。”
“中毒?”元黛立馬認真了起來。
她上一世的時候,隻知道父親被祁楚淵囚禁,但自己能力有限始終尋不到方位,僅能回澧國求助。
後來才遭遇了那般事兒,完全不知父親的真實境遇。
“對,中毒。還是你們澧國的秘藥,如果我猜的不錯,應當已經和你二哥有關,畢竟你隻有你父親去了,他才能繼位,況且我軍中副將也是同他做的交易。”
祁楚淵此話一出,元黛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不過她還是捕捉到了另外一點,“你一直知道副將和他之間有交易?”
“如今才知道。”
“那上次在大牢,你是故意借我的手去殺他?”
“賭一次而已。”
“可你賭的是我的命!”
“有同心蠱,你死了我也活不了,我心中有數。”
“那也是以我的命為前提!”
祁楚淵布上了愁容,他現在可算是知道了為何有這麼一句話,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
不過還好,元黛心眼兒子活,她見他捏著額角,給了對方一個台階下,“你那時候應該還沒猜到,我和你這一輩子是一樣的人,如此你將我的命視為草芥,也可理解。”
祁楚淵眼中一亮,點頭默認。
“那你為什麼會救我父親,按道理來說,你們應當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