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這種毒從前沒叫她發覺,便是因為此物隻傷精氣,於體無害。
但人若是連精氣神兒都沒了,也便再也醒不來了,良久之後,便會臥榻而亡,徒留一具空殼。
這東西她用蠱蟲也是無濟於事的,或許真的隻能靠那東山雪蓮,才能有一線生機。
不過好歹父親人還是有救的,這倒是讓元黛心安了幾分。
她起身站定在祁楚淵的身前,“王爺,離冬日不遠了。”
男人眼神複雜了幾分,“嗯。”
他看著從自己身邊往外走去的元黛,又說著:“隻到冬日,無論我的事情成與不成,我都會幫你取來東山雪蓮,救回你父親。”
元黛腳步一頓,她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房中之後,氣氛有些冷淡了下來,元黛躺在床上一聲不吭,祁楚淵則輾轉反側。
他這番從醒來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存了要利用元黛的心,甚至連如何行事便都了然於心。
哪怕知道她和自己是同路人,祁楚淵也絲毫沒有半分動搖。
但現在好似有些不一樣了,他並不覺得人會無緣無故的救一個人,哪怕是為了利用,也不至於做到清毒的地步。
如今,他就連考究元黛心思,都覺得有些慚愧了。
“你身上的餘剛清,此時應當正虛弱,再輾轉來去,你便出去。”
元黛的聲音剛出,祁楚淵身形立馬僵住。
他歎了一聲,靜等黎明的到來。
驅蠱是極其消耗體力的,元黛一覺睡到了午時。
等她醒來之後,眼看著房中的桌子上,正放著熱騰騰的飯菜,一名侍女立在門口處,聽見她起身的動靜,連忙快步進來蹲下身子為她穿鞋,“小姐,我來。”
元黛身形一頓,“你是?”
“小姐喚我為香兒便好,是王爺叫我來伺候您的。”
眼前的姑娘瞧著倒也不大,但手腳麻利,並且虎口上還有薄繭,想必是個練家子。
她洗漱完畢時,香兒便站在飯桌前小心翼翼的幫她布菜,“小姐,您嚐嚐,都熱乎著呢。”
昨日這裏的人還對自己不管不顧冷眼相看呢,今日這忽然的轉變,著實讓元黛有些不自在。
看來自己昨夜幫了祁楚淵,這人還是知好壞的。
她這廂剛吃完,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香兒打開房門時,隻見顏無正捧著一個盒子,一臉笑意的看向元黛,“姑娘,您起來了?”
元黛不由的有些想笑,不過她隻是點了點頭,不露聲色。
顏無一個眼神,香兒便退出了房間,他連忙去到元黛身前打開盒子,“元姑娘,我聽王爺說,您是想要學武傍身的,這些都是我近年來收藏的武林秘籍,特集來給您瞧瞧。”
他這樣一來,元黛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堂堂軍師,不必如此說話,你還如同從前的來吧。”
顏無肩頭一鬆,笑著將那盒子放在桌子上,“你看能不能相中,左右我想著你也看不上我,昨夜我說的什麼以身相許,你都當是胡話罷。”
他話音剛落,門口處便傳來了一聲茶壺落地的啪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