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雙月心裏歎了一口氣,“公子自然是不會做那種事,我隻是一時驚訝竟會在這碰到而已。”
說完,古雙月伸手接過籠屜,心神不定下,她的手指不經意間,輕輕劃過沈默的手背,這輕微的觸碰,讓她手中不穩,籠屜險些打翻在地。
“姑娘小心。”沈默伸手扶了一下。
“哦···我···”古雙月有些語無倫次。
沈默看著眼前有些神色慌亂的古雙月,腦海中想起了初入王府的任月霜。
新婦進門的第二天,原本是要進宮奉茶的,先皇已逝,太後傳旨自己身體抱恙,讓新人改日再來進宮謝恩。
所以,二人成婚的第二天是不用出門的,沈默也從沒想過要給自己的新婚妻子立什麼規矩,清早起來,便去廊前練劍,一劍舞閉便看到自己新婚的妻子,紅著一張臉立在廊下,見他看過來,目光連忙躲閃。
沈默沒有理她,往屋裏走去,任月霜急忙跟了過來,手裏拿過一件披風披在沈默肩上。
沈默回頭,任月霜臉上的紅色都漫上了耳朵,她目光看向別處,小聲說:“清早露重,王爺隻著單衣練劍,身上必然是發了汗的,這會還是披著莫要著涼了。”
沈默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沒有多說什麼,坐在桌前。
府裏的下人開始端上來早飯,任月霜端起一個青色小碗送到沈默麵前,聲音微顫的說:“王爺····”
話還沒說完,端著碗的手不穩,湯汁溢出來些,燙的她一抖。
沈默挑眉,冷聲說:“你是王妃,這種事不用你做,交給下人吧。”
任月霜窘迫的咬了一下下嘴唇,盡管麵色紅的如初春的桃花一般,仍然將手中的小碗放到沈默麵前。
清亮的湯裏,有幾隻圓圓滾滾的白團子,沈默看著疑問,這不是府裏慣做早飯。
任月霜麵上帶著紅暈,柔聲說:“這是我清早起來準備的,我娘是昆南人,那邊的習俗是,新嫁娘頭天要給夫君準備自己做的團子,寓意團團圓圓長長久久,我···”
她說著伸手扶了一下鬢邊的發絲,唇邊漾起淺笑:“我跟著娘親學過,團子裏我加了桂花乳香蓮子,王爺你嚐嚐吧。”
碗裏升起絲絲白色的熱氣,擠在一起的圓團子看著白白胖胖的,讓人很有食欲。
沈默拿起湯匙舀起一個團子,入口柔滑,咬開後,桂花蓮子的清香伴著淡淡的乳甜,很好吃。
沈默一向不喜甜食,但今天這個團子覺的很合胃口,他沒有吭聲,一口接一口的吃完了碗裏的團子,抬頭時,他撞到任月霜的目光,沈默從來不知道一個人會用那種眼光看向自己,眼神裏包含的喜悅在意都要溢出來,目光對視的那一刻,任月霜仿佛被抓到般的低下頭,手裏的湯匙磕在碗邊發出當的一聲響,這聲音讓她更有些不知所措了。
記憶裏的麵容再次和眼前的重疊,沈默靜靜地看著眼前人,心底湧起一陣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想起自己在那一刻鬆動的心,和下意識說出的話:“叫我的名字吧。”
是的,喚我的名字吧,盡管這個名字在我生來就宣告我被厭棄的命運,盡管被這個名字被稱呼的時候不是帶著冷漠就是厭惡,但喚我的名字吧,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