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
成帝問:“金卿,和談之事一直都是由你負責的,眼下西銘蘇北王這事你看應該如何呀?”
金牧:“陛下,臣認為既是要和談,那交出這個蘇北王就是咱們盡顯誠意之舉,臣已經去驛館就和談之事見過西銘來使了,西銘和談的意向很明確,西銘物資匱乏,發兵也不過就是想要搶奪錢財,這些皇上給了他們,他們自然也就老實了。”
成帝:“可是,這人心不足蛇吞象,西銘要是獅子大開口,朕還能舉國之力供養他們不成。”
金牧:“皇上,西銘是要和談,必不會過於過分要求。雖然,這仗也不是不能打,隻是皇上,該派誰去打?朝中將才皇上心中誰能當大任?隻怕這選出來能成事的人,日後若是戰場得勝,將在外兵權聲望都有了,若是選的人不堪用,輸了,西銘騎兵甚是厲害,一路北上,長途奔襲,四五日就可到達京城外,這無論如何皇權都將不穩啊!皇上。”
金牧細小的眼睛盯著成帝:“皇上,這仗要是真打,風險都太大了。當下,唯有和談才是上策。”
成帝眼光波動:“這話之前你都跟朕說過,隻是今時不同往日,朕不知道金相心中可有變故。”
金牧撩起下擺,挺身跪下:“皇上,臣心中自追隨先帝遺誌起從未變過。”
“金相不是看上我那會打仗的哥哥,要他做女婿嗎?”成帝問。
金牧答道:“臣的確是有此意,但臣也向皇上稟明了緣由,並非是臣一味的非要高攀熠王殿下。”
成帝言語試探:“既如此,若朕成全了令嬡的姻緣,金相之後該如何?”
金牧聽了,頭杵在地上,語調誠懇的說:“皇上,在臣的心中隻忠於皇上您,臣知道皇上心中所想,但請皇上放心,這普天之下,誰不是皇上您的臣子呢,臣知道為人臣的本分,也斷斷不會讓家人做出任何謀逆之事,若皇上願意體恤臣為人父的苦心,臣···”
金牧膝行兩步靠近禦座,額頭依然抵在地上:“臣肝腦塗地以回報萬分!”
成帝聽了這話,麵露一絲得色:“金相,不必如此,起來說話。你既知道朕心中所想,又希望朕為令嬡的婚事做主,那朕想聽聽你對熠王的看法,畢竟,若是成了,咱們也就是親戚了,這親戚之間雖然關係近了,但也親疏有別,你說是不是?”
金牧依然跪在地上:“臣明白,親戚雖有遠近,但臣子隻有一個君主,臣也隻有一條命,臣的家人也會謹記這個道理,安分守己方能保平安,皇上的恩賜才是臣的福氣。”
“金相這樣想固然好,隻是不知旁人也是否如金相一般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
“皇上,說實話,臣已經與熠王殿下談過了,熠王殿下自遇刺後,夜裏總是惶恐不安,甚至晚上有時還會夢魘,熠王殿下整日覺得身心疲乏,他告訴臣,若不是現在的局勢,他都想跟皇上求一個賞賜,去上景別院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