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一夢,不過片刻爾。

“那個蘇姐,沒錢坐車,可以借點嗎?”傅生平也不羞於啟齒,借錢嘛,一回生,二回熟,再者說了,借就是借。

蘇徽古怪,你小子怎麼來的?

“沒錢,我讓人送你吧!”蘇徽直接打了個電話。

……

人民醫院,402病房。

來回一個多小時,回來什麼事沒有。

第二天,他終於出院了。

下午就回學校繼續上學了,還是熟悉的學生生活,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日複一日。

在醫院待了兩個多月,現在回學校都已經是十一月底了,秋末時節,這時的氣溫已經低了不少。

高四的複讀生活比高三還無趣,畢竟又重來了一遍,傅生平本來就是混日子的,現在又曠課兩個多月,索性就徹底放棄了。

複讀班不少熟麵孔,女生不少,老班沒變,不過卻是身兼多班。

不出意外的老班找他談話,他都是左耳進右耳出,沒辦法,學渣就這樣了。

班裏有不少上屆同班同學的,他都認識,但基本都不熟,好在宿舍裏三個都是老人了,先前的兩個其實都不在了,他們差不多都選擇了上大學,不管是三本還是專科,好歹往前邁了一步。

宿舍八人床,住了六個人,那兩個不認識,先前一個班的,現在睡上下鋪。

傅生平依舊睡得上鋪,一年的感情,再次同宿舍與他們相處的倒是沒隔閡,反而感情更深了。

一個戴眼鏡的黑男,叫田鵬輝,外號是小輝輝,來由是灰太狼的兒子叫小輝輝,順口就帶上了。

一個臉上痘痘不比他少多少的叫李玄威,平時都叫他玄武。

還有一個是個胖子,叫梅孔浩,大家就叫他胖子。

至於他,多是調侃他為“騷男”,隻因為他平時內向話少,愛出神,但一聊起來也是一樣的不正經,就感覺他悶騷,意思就是他裝唄,有夠無語的。

自從去過蝶園一次,他每天晚上睡覺就挺香,偶爾倒是可以夢到蝴蝶,但也僅此而已。

這天早上燈亮起床,他隱約看到一隻蝴蝶停在床頭,或許是他在上鋪離燈泡太近,燈光亮的刺眼,他眼花,再一看並沒發現什麼。

晚上冷,還刮著風,所以門窗都是緊閉的。

傅生平急著起床倒也沒多想,或許真是那蘋果起了作用,他本就很怕冷,冷季早起老大難,習慣性賴床,但現在他感覺身體素質好很多,竟也沒那麼怕冷了。

由於睡眠好,早上聽課自然也沒再打瞌睡,破天荒的也沒開小差。

他現在的情況就是得過且過,但是堂哥堂嫂卻希望他能上個大學,畢竟老傅家幾代農民,就沒一個上過大學的,甚至他堂哥也就上過初中,還是沒畢業的那種。

他姐姐倒是也上了高中,但十年前的鎮上高中真不咋滴,高一還沒到底就倒閉了,俗話說也就是被“砍”了。

他自己已經成年,高中畢業出去後就能直接打工了,養活自己應該是可以的。

不過堂哥堅持讓他複讀一年,學費生活費都是他出的,至少上個本科大學畢業,以後出去能找個體麵工作,不至於打工賣苦力,真不值當。

他家自從出了事,親戚也沒少給錢,幾個舅家,幾個姨家都出了錢,還有小叔家,幾個姑姑,所以說,他的大學費用也湊了七七八八,父母不在,長兄為大,他現在的事就由堂哥做主了。

堂哥讓他上學,他沒拒絕,因為不上學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又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