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古琴便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瑟琴……”美女導遊賣力講著。

若浮奮力踮起腳尖,拚命向前擠。終於將眼前的瑟琴盡收眼底。

“梧桐作麵,杉木為底,原黑漆,大流水斷文,背麵刻有狂草瑟嘯二字,其聲溫勁鬆透,純粹近乎完美,被視為古琴中的仙品……”解說之詞娓娓道來,若浮隻覺心口愈發壓抑,難受。

她聽著導遊解說,忽然撲了上去,將臉都貼在了玻璃罩上,看著那一旁的琴銘:嶧陽之桐,空桑之材,鳳鳴秋月,鶴舞瑤台。隨即兩行熱淚滑落。是它,就是它!

周圍人麵麵相覷,以為她腦子有問題。

導遊上前好心拉開她:“這位小姐姐,咱們文明觀看哈!”

她竟後退幾步,將自己頭上一根銀簪徐徐抽下,麵對古琴,背對著眾人,深吸一口氣,朝著自己眼睛。狠狠的紮了下去。銀簪刺穿眼球一刹那,噗!兩股濃稠溫熱液體,順頰而下。

“啊!”眾人驚慌,四散逃離。還有人不忘拿出手機拍抖音。

導遊忙喚來保安,看著她雙目鮮血淋漓,兩行而下,機械的轉過身,手中銀簪落地,突然將一隻手按上防護罩,警報乍起,而後整個人昏了過去。

120鳴著喇叭呼嘯而來……

她被送進了急救室。

……

陽光穿透窗格微撫女子眼框,她睫毛微顫,眉心蹙了蹙,緩慢睜眼起身。一個雙眼被紗布裹著的男子正在塌邊。

“若浮姑娘,您都陪侍了幾天幾夜了,歇歇吧。”老仆推門而入相勸。

“殿下什麼醒來,我什麼時候歇。”她虛弱回道。

話音未落,王妃林千綰帶著一群女仆進來,一把推開老仆。而後眼神一斜,示意仆人拉開若浮。

“王妃這是做什麼?”老仆擔憂道。

“喪家之女,一身晦氣,若繼續留在殿下身邊陪侍,怕是殿下幾年都無法醒轉。”

女仆們也跟著譏笑。

“王妃就是不喪家,也不及我這個喪家之女尊貴,晦氣二字還是王妃自己留著用。”若浮冷然說完繼續跪侍在男子榻前。

“白姨,你先出去。”林千綰一口森冷。

“王妃……”老仆還想分辨一二。

“出去!”林千綰隻眼帶威脅。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老仆剛出去,屋外一個身著灰袍的男人,手持浮塵,悄然進屋。

王妃朝那男人眯眼,那男人會意,甩出手中浮塵,那浮塵頃刻間化作千萬長絲,直撲若浮,將她死死卷住如蠶蛹,卻獨留出眼睛部位。

“原來暗藏妖道的人是你!”若浮大驚。

“是又如何?你不是深情於殿下嗎?那就用你這雙眼換他一世光明!”

“唰!”明晃晃的匕首帶著一抹厲光,劃過若浮的眼睛。

“啊!”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撕破整個寧靜的瑾王府。若浮隻覺一陣劇痛襲來,眼前霎時一片昏黑,兩股溫熱沿著臉汩汩而下。

那妖道,收回浮塵後,若浮頓時癱倒在地,妖道掠過她上前趕忙為瑾王換眼。

“把她關進地牢,由她自生自滅!”

女仆們於是依照吩咐,將她一把拖起,丟進了陰暗潮濕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