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一個叫做慶楓的部落。族中男耕女織,皆性情溫和,不擅狩獵征戰。雖偶爾受外族部落搶掠,但因族中繁榮的織物貿易,聞名四海,故尚得一夕太平。
紅玉便降生於此部落族長之家。
從小,性情剛烈,不喜女紅的紅玉,竟對劍術、身法頗感興趣。況且當時,部落中隻有一些守衛略通劍技,卻又不甚精湛。
於紅玉滿二十四周歲時,正巧,當時風傳的劍法天下第一人,炤夫人,遊曆各部,招納有資質的者授業傳劍。
家人一為圓了紅玉自小心中之誌,二是希望有朝一日學成歸來,可得護守部族平安,便同意了紅玉請求,依她隨炤夫人而去。
而炤夫人見得紅玉,亦是如獲至寶般,非常歡喜。不日,便隨同離開。
族中之人亦是歡送組長之女外出學藝,望其早日回來保護他們。去不想,此一去,竟為慶楓埋下了滅頂之災的火種……
紅玉以及其餘為數不多的幾個年輕人來到炤夫人居所並未被即刻收為徒弟,隻是隨從服侍。每日亦是有固定時間授功傳劍,言明,須得假以時日進一步觀察個人資質、進展,再行收徒之事。
這樣,兩月有餘……一日,紅玉與一名男子同時被炤夫人召見。
“紅玉、紫影,據我近來觀察,你二人資質甚佳,頗具慧根,兩月以來,於劍術的進展遠超其餘幾人。今日,我收你二人為入室弟子,往後,定會將自己所悟之劍技傾囊相授,願你二人不負所望,刻苦修行,有朝一日盡得我真傳。”
“是!弟子叩拜師父!”堂下二人跪地行禮。
“紫影,你略長於紅玉,故你做師兄,紅玉為師妹,即日起不必再如其他人般男女分開練劍,今後,後院梅園即為你二人專用習見之所。”
“是,弟子遵命!”
待得退出大堂,於試劍坪中。
“紅玉,拜見師兄!”
“師妹,不必多禮,望今後能多多指教。”
“紅玉,不敢!”
“紫影師兄,紅玉師姐,你們被夫人收作正式弟子了嗎?真實好運氣啊,我們這麼多人,隻有你們倆人有這等福氣,好生讓人羨慕。”正在坪中練劍的其餘眾人皆湊過來,最先道喜的是其中一位女子,“紅玉師姐,今後學了夫人的高深劍術,可不可以偷偷指點一二啊,我們也希望有所進步,將來被夫人看上收作正是弟子。”
紅玉因性情高傲,外加曾經男女弟子分開練劍的規定,於眾人很少會有交流,最多寥寥幾字。故見得人多起來便略一施禮:“師兄,今日紅玉告退了,明早在梅園等師父與師兄。”說完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此情此景,眾人自然不乏怨氣:“什麼嘛,被夫人收作徒弟就這麼了不起了,從前那麼冷淡,如今更是目中無人!”
“大家莫要誤會,師妹隻是不喜言笑,絕沒惡意。待得我們得了師父真傳,與日常切磋中,定會對大家多多幫助指點。”
“還是大師兄好……”
此日傍晚,紅玉一人坐於床邊,凝視著窗外冷冷的月光。
爹、娘,族中的男女老少,今天,紅玉終於靠著自己的努力被炤夫人正式收作弟子了。紅玉一定會很努力地練劍,將來守護慶楓,保護你們大家!
翌日,紅玉早早來到梅園等待炤夫人傳授進階的劍術。
“紅玉身為女子,所習又是雙劍,今日開始,我便將自己最精湛的劍舞技——紅塵,一招一式一一傳授於你。”
“紅玉,多謝師父!”
“紫影為男子,習單劍,單手劍雖並非我所長,然,這套師承的‘陌影’亦是罕逢敵手,如今,便傳於你。”
“謝師父!”
……
“紅塵第一式——疏影,講究快中有慢,慢中出奇,以紛亂劍影擾敵,探得破綻攻其要害……此技初學依仗亂劍擾目,精通後則是敵快我慢,敵慢我快,劍劍精準……”
……
如此授業,已有月餘,二人每日單獨於梅林中練劍,朝始晚歸,皆是勤奮刻苦,亦或是天賦所致,皆進展飛速。
一日,已是傍晚,紫影和紅玉雖同在梅園中習劍,而園中亦有小溪穿過,由一座石橋隔開,平日二人各在兩岸,因所習劍法不同,故不想擾。而紅玉所處則是園中更深的一側,每日習劍結束,都要自橋上走過出園。紫影亦隻是在一旁看著,待得師妹回去,自己便也會去了,交流屈指可數。
今日,紫影收劍欲回,卻不像往日見得紅玉走過,一時好奇,便跨橋而過,深入梅林中去尋師妹。
梅林說小不小,沿著蜿蜒曲徑,穿過遍布的粉色花叢,來到園中一角,一棵不同其它的紅梅獨立於院牆邊,而紅玉則立於樹下仰觀,豔紅的衣裙與此樹隱隱相合。初露的月光自梅花的間隙撒於伊人肩頭,一幅絕美的畫卷。
“師妹,今天倒有如此雅興。”
或許看得出神,一時不查身後有人走來的紅玉一驚,倉皇的轉過身來:“師兄?你……亦不曾回去?”
“正欲回去,今日卻不曾見師妹走過,本以為師妹仍在練劍,便想過來看看,不想……卻打攪了師妹賞梅。”
“師兄不必道歉,紅玉隻是練得累了,見今晚天氣尚暖,便想在此略做休息。”
“不知,我可否與師妹一起在次清閑片刻?”
“師兄自是隨意。”
紫影走近與紅玉同立於此株紅梅樹下。
“不想這遍布粉白梅花的園中,竟還隱藏的此處異景。累了一天,看到此景,當真倦意全無。”
“師兄,也喜歡這株紅梅?”
“如此美景,自是悅目。”
“……”
“紅色的梅花,倒是從未見過。今日得見真是歡喜不已,想師妹每日在此練劍,怕是早已習以為常了……”
“紅色的梅花,我家中便有一株……”
“哦?原來師妹家鄉也有,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
“我的家鄉,也隻有這一株,聽長輩們說紅色的梅花不易存活,須得悉心照料。在家鄉亦有傳說,紅梅可為族人帶來豐收、和平,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