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如婉能伸能縮,一聽沈江晏語氣冷漠,又是一副完全不認識她的模樣,她便連忙跪下請罪,
“是民女僭越了,還望大人恕罪。”
“嗬,你跪的倒是快。”
沈江晏冷哼一聲,眼神裏滿是對她的不屑。
“民女認錯故人,實在是民女之過。還望大人海涵。”
“上前來。”
沈江晏的語氣不容置疑,俞如婉雖不願但依舊還是挪了幾步到他麵前。
“是。”
突然,男人從帷幔中伸出一隻大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迫使俞如婉抬頭與他對視,冷冷道,
“現在還像嗎?”
俞如婉惶恐的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龐,他的眸子像寒冷徹骨的冰刃一般讓人心生畏懼,仿佛下一秒他就能將自己挫骨揚灰。
“不像了不像了,是民女有眼無珠,竟將大人錯認成那混小子。”
俞如婉看到他眸子裏透出的陌生與冷漠,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莫非他和晏晏是親兄弟!?
“大人恕罪,實在是您與民女的一位故人實在長得太過相似,民女一時激動錯認了人,還望您能原諒民女這一次。”
不過,大人,您腰上的傷好些了嗎?那條疤可嚇人了,有那麼老長。”
俞如婉伸出雙手比劃道。
果不其然,沈江晏聽見她說自己腰間的傷,眼神瞬間變得警惕了起來。手不自覺的收緊,勒的俞如婉的臉蛋子生疼,
“俞如婉?你到底還知道什麼?”
俞如婉迎上他的目光,一副了然模樣開口道,
“您患了失憶症,對嗎?”
“嗬,笑話。本座的事豈是你隨意能曉得的。”
沈江晏嘴硬道。因為他現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駐守西境的新任大將軍竟然丟了記憶,若是有居心不軌之人散播出去的話,邊境必將迎來一場動蕩。
“那好,您竟然沒有失憶,那您必然記著我與您的一段露水情緣吧。”
俞如婉以毒攻毒,就不相信這小子還能裝。
不出她所料,沈江晏在聽到她說這句話時,眸子不自覺輕微顫動,似乎很震驚的樣子。
“你……和誰?”
“大人不信嗎?”
俞如婉見沈江晏一臉疑惑的模樣,反問道。
“好,既然大人不信我也就不隱瞞了,大人下腹處有一塊褐色的胎記,後背左肩處還有一顆痣,大腿處有…………”
“好了,夠了。”
沈江晏連忙叫停她。
他難道和這女子真的有過什麼?不然為什麼她連他最隱秘部位的胎記都知道。
俞如婉見沈江晏一臉不願相信的神情,不由在內心笑出聲,
傻了吧,是不是沒想到姑奶奶我能記得這麼清楚吧。
“大人,民女畢竟是良家子,那日救了您不說,還被您強行奪了身子,此等大事自然不敢與旁人說,那日您不辭而別後民女找了您數日無果,還以為您……您……”
俞如婉說得那叫一個真誠,說到他不辭而別時還落下幾滴淚來,誰看了都覺得她可憐。
沈江晏聽見是他強行奪了她的身子,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他沒失憶前居然這麼混賬嗎?連救命恩人都不放過。
“不許哭。”
沈江晏出聲製止。
俞如婉正愁自己的店該怎麼迅速起步發家呢,沒想到沈江晏這個高官就撞進了自己懷裏了,那她隻能勉為其難的利用一下他的權勢咯,誰讓他還欠她一條命。
“大人……”
俞如婉滿眼可憐兮兮的盯著沈江晏,怯生生的說,
“您想起來了嗎?想不起來婉婉就算了,婉婉不怪大人。”
沈江晏看著眼前女子蓄滿淚水的眸子 ,水盈盈的如一場秋雨,突然間頭又疼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一瞬女人含笑的眸子。
不過片刻,他便又恢複了之前冷酷無情的模樣倚著頭,略帶戲謔的看著麵前的女子,薄唇輕啟,
“證據。”
什麼!?證據?她上哪找證據去,況且這種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哪裏還會有人留證據。
俞如婉心虛的瞟了一眼坐在上座的沈江晏,誰料沈江晏居然在直勾勾的盯著她,臉上還掛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怎麼?沒有我說的證據?心虛了?”
“大人,民女還有急事就先走了。”
切,白忙活了。
俞如婉翻了個白眼,沒想到這丫連自己的一句話都沒信,真是冷漠至極,一點也不像他在破屋時的樣子。
等回到飛花令時,柳思茹已經一個人等在流觴曲水席邊很久了,一見俞如婉來了,連忙焦急問道,
“婉婉,你沒事吧。我聽別人說看見你和程公子在一塊,程公子可是出了名的花心大蘿卜,他要是說了什麼你可千萬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