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安生來是瞎眼醜陋的生靈,她效仿魔神鎖孔,為自己插上雙翼,用無神的眼騙取人類的同情。
——《鎖孔讖言》第一章第五節
片刻後,埃羅翰帶著戾出現在喬的木屋門口。
“艾倫爺爺!”戾叫喊著撲進了村長懷裏。
“嗬嗬,小戾子,練得怎麼樣了?”
戾腰板一直,說:“五個木人已經攔不住我了!我要打十個!”說完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喬,轉眼心情又降到了穀底,有氣無力地說道:“馬蜂害死了好多人。喬叔叔也一直不醒。”
艾倫拍拍戾的肩膀:“你想救喬嗎?”
“我能救嗎?”戾疑惑地問道。
艾倫抬起頭看了看四周,揚聲道:“莫勒班的孩子們,我給你們講個故事,一個很久遠的故事。”周圍的村民都停下了議論,轉頭看向艾倫。
吟遊詩人萊伊突然擠到前排,饒有興趣地豎耳傾聽。他瘦弱矮小,不願參加訓練,這段時間總是遭人白眼,心裏也一直不是滋味。可是他對收集故事卻有近乎癡狂的愛好,此時也顧不得別人目光中隱隱的鄙夷了。
艾倫看向萊伊,微微點頭,他並不強迫所有人都成為戰士。艾倫嚴肅地說:“這個故事,關乎莫勒班的存亡,關乎人類的命運,我希望你們今後牢記在心,但是絕不能轉告別人,可以做到嗎?”
“好,絕口不提!”村民們異口同聲說道。
艾倫滿意地點點頭,神色凝重,渾濁的目光透著興奮與失落,仿佛在回憶著往昔:“人類不過存在了五千年,在這之前,神魔和更強大的生物早已存在於天地間。可是神魔又是怎麼來的?沒有人知道。茉莉安欺瞞著人類,鎖孔震懾著魔族,他們的過去並不光彩,他們隻是卑鄙的背叛者。所以幾千年來,無論神還是魔,都千方百計遮掩著這個秘密。”
從艾倫的口中,莫勒班村民們得知了一個聞所未聞的神話。依艾倫來說,這隻是一段往事,但這段往事太過玄妙、太過驚天動地,讓村民們震撼的內心久久不能平息。
太初時代天地已然分明,一片大陸橫貫東西,一片無盡海洋環繞著陸地,卻沒有一絲生機。
在地心的懷抱中,一顆生命的種子騰出了衝破束縛的渴望。它奮力掙脫地殼的包裹,在土壤中萌芽。一萬年,漫長的時間裏,這顆種子成長為參天巨樹,樹幹直插入天空裏,樹冠覆蓋了五分之一的陸地。
巨樹漫長的歲月,漸漸擁有了意識,他給自己取名為建木——一棵遮天蔽日的巨樹。建木終日搖晃著枝幹,呼喚著能有一個伴。
仿佛他的呼喚得到了回應。在無盡海的北岸,一陣隆隆的轟鳴響徹天地,北岸的山脈突然拔地而起,一隻以山為背、以岩為軀的巨龜誕生了。它暢遊在無盡海中,冥冥中感受到了建木的呼喚。它慢慢爬行,發現了一片廣闊的沙漠,沙漠的中央,是孤獨的建木。
巨龜和建木成為了好友。五百年時間裏,他們用太初生物獨有的靈**流,巨龜也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鼇,一隻背負天地的龜。
又過了五百年,無盡海洋的最深處,海水卷起了巨大的漩渦,百丈高的海浪此起彼伏,一道深海的影子緩緩露出了真麵目。他的身軀如山一般龐大;六隻血紅的眼睛散發著猙獰的光芒;八條觸手拍打海麵,翻湧的海水亦為之一滯——巨型章魚克拉肯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