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在外麵躲了多久,夏雪的聲音突然提醒了眾人。
“現在幾點了?”
眾人身上都沒有查看時間的工具,害怕錯過時間,隻好都回到了古堡裏麵。
剛才一片狼藉的餐桌已經全部被收拾幹淨了。
伯爵夫人的身影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有大廳的座鍾告訴眾人——
距離十一點僅剩一刻鍾。
大家再也無心交流,紛紛回到自己的房間,緊閉房門。
誰也不知道十一點之後會出現什麼樣的怪物。
古堡恢複了靜謐,像是一張凝固的油畫,就連燭火都不再跳動。
一道輕輕的叩門聲在門外響起。
規律的節奏就像是在心弦上敲擊。
看到房內的指針還沒到十一點鍾,朵朵想了想還是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的是穿著睡裙的薑悅。
她抱著枕頭,向朵朵詢問道:
“朵朵,今晚我能睡在你旁邊嗎?我一個人睡不著。”
看著薑悅可憐巴巴的樣子,朵朵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側身讓開了位置。
大床足夠兩個人睡下,薑悅似乎就隻是想好好休息,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朵朵盯著薑悅熟睡的麵容,無奈地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腿,默默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隔壁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打鬥聲。
薑悅夢見自己正在吃美味的大餐,就在她快要咬到的時候,食物“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還被一隻憑空出現的腳給踩得粉碎。
她“囧”地坐起身,各種物品碎裂的聲音依舊在耳邊響個不停。
“朵朵,你等我一下,我就馬上回來。”
她轉頭道,擼了擼並不存在的袖子。
還細心地替朵朵掩上了房門。
“大半夜的吵什麼啊,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薑悅用力砸開了隔壁的門。
兩道人影纏繞在一起,似乎在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薑悅麵無表情地關上房門,再打開,他們又換了個姿勢。
“喂,你快來幫我一下啊。”
畫家支撐不住地對門外不靠譜的薑悅大喊道。
她已經沒有力氣了,這座雕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襲擊她,死死地扼住了她的脖子,像是想把她給活活掐死!
畫家畫出來的東西都被輕易地捏碎了,七彩顏料暈染在地麵上,顯得蒼白又無力。
這座雕塑似乎就是薑悅白天看到的那張奇怪的白色人臉,怪不得那麼奇怪,原來它就不是個人類!
薑悅剛走進來,雕塑人就像是被美杜莎的眼睛給詛咒了,變成原來的樣子直直倒了下去,在木地板上發出一聲巨響。
雖然它本身就是一尊沒有生命力的石像。
受害者薑悅表示它在碰瓷:
“我根本沒碰它,它在演我!”
原來待在房間裏也不是那麼安全,畫家捂著被掐紅的脖子,急促地呼吸著。
剛才瀕死的感覺讓她第一次近距離地感受到了規則死亡的不可逆。
她沙啞地對薑悅道謝:
“多虧有你在,不然我今天就交代在這裏了。”
薑悅帶著溫柔的笑容,蹲下去撥弄了兩下石像。
“你不怕它再動嗎?還是小心一點吧。”畫家提醒道。
可是薑悅完全不在意,她戳了戳石像死白色的麵部,是和人類皮膚一樣柔軟的觸感,還帶點溫熱。
如果不是沒有雕刻出瞳孔,薑悅都覺得這就是伯爵夫人本尊了。
雕塑的兩條大腿連結在一起,怪不得剛才看到的姿勢那麼鬼畜。
石像不會無緣無故殺畫家,一定是她觸犯了哪條隱藏的規則。
“你今天沒雕過石像吧。”
薑悅肯定地說。
畫家回憶了一下,她今天確實是一直忙著尋找線索,第一個確定完自己的身份後就沒有再回過房間了。
緊接著就參加伯爵夫人的晚宴,誰會去想去雕完一座詭異的石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