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爻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地輕輕拍了兩下薑悅的背:
“乖寶寶,睡覺覺。”
對於薑悅愛演戲的性格,許子衡每次都很積極地配合她。
而眼前的人做出了和記憶中的人完全相同的動作。
薑悅的眸子緊緊盯著他,即使她知道許子衡永遠不會欺騙她,但是她想要揭穿他的謊言:
“你愛不愛我,許子衡。”
如果他說愛的話......
“許子衡是誰?”
玄爻的一句話澆滅了薑悅的希望,
“我不知道愛是什麼。”
“真掃興,剛才不是配合的好好的嘛。”
薑悅推開玄爻,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裏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一股無名之火。
“等等,薑悅。”玄爻看到薑悅不高興了,就變回了朵朵的樣子。
沒想到薑悅不僅沒有開心起來,反而更不搭理他了。
她自顧自地往前走,畫家叫上在原地發呆的玄爻緊跟了上去。
花田中有一處顯眼的白色,一具殘缺的骷髏半埋在泥濘的土裏。
“你們看這個。”
薑悅舉起了一截手骨,向兩人揮了揮手。
經過幻境外幾天幾夜的大雨,花田裏的這具屍骨被衝了出來,雪白的骷髏頭正咧著大牙對眾人笑。
薑悅有感應地抬頭往上望,頭頂的窗戶對應的正是她的房間。
如果那天沒有進入幻境的話,她就會掉在這具骷髏的身上,和她成為兩個安靜的室友了。
纖細手骨的無名指上的戒指證實了她的身份。
她就是當年被謀殺的瑪麗亞。
隻是不知道她的屍體為什麼沒被好好安葬,而是被人遺忘在了薔薇花田之下。
這枚玫瑰寶石戒指還是和當年一樣熠熠生輝,就連較暗的天色都無法阻止它散發出美麗的光彩。
時隔百年,它終於重見天日了。
畫家湊上來,指出了華點:
“你看,這根戴著戒指的手指全都黑掉了,伯爵可真夠狠的,還在戒指上下毒。”
“不是伯爵幹的,是艾琳娜。”
薑悅親眼目睹了好幾遍艾琳娜把戒指送到瑪麗亞的手上,所以她十分確定。
大家把散落的骨頭撿到了一起,勉強拚湊成了一個人形。
骨架沒有劇烈掙紮的痕跡,可以說死得很安詳。
一點都不像過敏發作時痛苦的模樣。
不過從指骨那處開始蔓延了許多黑紫色的紋路籠罩了艾琳娜的全身。
她的死因不是杏仁粉,而是手上戒指的毒素。
艾琳娜沒有殺死瑪麗亞的理由,從薑悅幾次輪回來看,艾琳娜都是一副很在意瑪麗亞的樣子。
就連對瑪麗亞的藥物都被艾琳娜隨身備好了,她們的感情並不是瑪麗亞單方麵的執念。
或許答案就在不存在的第四層。
薑悅取下了瑪麗亞手上的戒指。
骷髏突然死死抓住了她的手。
薑悅開口道:
“很抱歉拿走了你珍貴的東西,但是我們很需要它,我們會還給你真相的。”
握緊的手骨捏緊了一下又鬆開了,瑪麗亞似乎同意了他們的請求,不再糾纏了。
一切恢複了原來的寧靜,畫家發現了薔薇花田中居然盛開了一朵玫瑰。
月光下,玫瑰也被鋪上了一層銀白色的細紗,在薔薇花田中搖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