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上課時間到了，請同學們回到教室......”
薑悅還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人給拉了起來，雙腿不聽使喚地往前跑著。
“024，跑快點啊，不然咱們就遲到了！”
她睜開眼睛，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湊了過來。
眼前可愛的小男孩一臉焦急，兩人正奔跑在教學樓的走廊上。
所幸教室離得很近，他們在上課鈴停止的最後一秒到達了教室，坐在了一組的最後一排。
整齊的朗誦聲在教室響起，就是讀的內容太過離譜，讓薑悅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她的大腦還處於宕機中。
小男孩向窗外張望著，向薑悅小聲提醒道：
“老師還沒來，你快把書給拿出來，被抓到你就死定了。”
薑悅掃了一眼其他同學，有的在焦急地翻找著抽屜，而那些正在讀書的同學手上拿著的是......
一片樹葉？
她查看了自己的抽屜，裏麵果然有許多片葉子，不過上麵一個字都沒有。
薑悅隨便抽出來一張，假模假樣地讀著。
窗外的光線突然變得很暗，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
前麵的同學止不住地顫抖著，震得薑悅的桌子晃動個不停，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
那道影子很快就飄到前麵去了，在那個抖動的同學身旁停了下來。
薑悅用餘光看清了窗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台用鋼筋支撐著的台式電腦，數碼像素構成的大眼球占據了整個屏幕，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薑悅前麵的男生。
它六麵的屏幕全是眼球，前麵注視著男生的同時，其他眼球還在轉動著捕捉走神的學生。
那個男生也很聰明，把身上停止不了的顫幅轉化成了自己情緒的體現，他緊緊捏住手裏的葉子，抑揚頓挫地朗誦著，時不時還揮動著手臂，顯得十分投入。
他堅信隔著窗戶，機器人無法聽到他到底在念什麼。
“你的編號是多少？”
男生沒有料到它會問出這種問題，不動聲色地翻找著葉片，想要找到關於自己身份的線索，但老師不會給他那麼多時間。
三秒後，那個男生瞬間爆開了，溫熱的鮮血噴灑到周圍人的身上。
薑悅離得最近，感覺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沾到了她的臉上。
在眼球的審視下，沒人敢嫌棄自己身上沾上的殘肢碎片。
薑悅不喜歡臉上的東西，弄得她很癢。
她一邊讀書一邊把臉上的內髒碎片抹去了，機械無機質地注視著她，沒有發現異常。
直到老師走到了很前麵，同桌才極富同情地小聲說道：
“可憐的017，他的書都拿錯了，語文早讀居然拿出了化學書......”
看著“老師”的視線掃來，他連忙低下頭，繼續朗誦，不敢再開小差了。
薑悅不知道自己拿著的書是不是正確的，因為這些葉子的邊緣光滑的可怕，就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機械整齊地切割出來的，更詭異的是它們的紋路都是一樣的。
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可這裏是夢魘世界。
“老師”在外麵巡視了一圈，又抓到了幾個拿錯書的壞學生，無感情的機械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