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秦翕將玄鐵槍狠狠紮入黃傑的眼睛,那幽黑的眼瞳中不斷濺出血液,一些不可名狀之物也隨著血液流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黃傑大聲慘叫著,烏青色的膠狀物不斷從它破裂的眼瞳中流出,“我的!我的!”黃傑叫喊著趴在地上,不斷用毛絨的雙手去聚攏那些青得發黑的膠狀物,然後在秦翕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張嘴吞了下去。
“哎呀,哎呀。”秦翕槍也不要了,惡心得直往後退,你能想象,一個三四米長的黃鼠狼趴在地上,嘴中念念有詞,不斷吞咽眼睛流出來的膠體的場景嗎。
雖然知道地府的術法以詭異著稱,但沒想到這麼惡心人啊。
遠處看見兒子慘象的黃聲沒留意被韋天應一拳幹翻在地,“跟老夫打架你還敢分神?”韋天應上前又續上一拳,“讓你搶老夫藥,讓你搶老夫藥,虧你還是大能,讓你搶!讓你搶!”他的拳頭風馳雨驟傾瀉而下,打得黃聲暈頭轉向,它一邊閃轉騰挪躲避拳擊,一邊憋屈得衝人魈大喊,“鬼二,你在做什麼!”
被訓斥的人魈咧著大嘴一會看看黃傑,一會看看秦翕,最後在秦翕震驚的目光中,拔下頭上的鉚釘,唰的一下跑出了屋門,眨眼就沒了蹤影。
“你這......”秦翕都替黃聲尷尬,自己的鬼物還能擺脫控製跑了。活久見,真是活久見。以前在家族他不是沒見過地府的人,一個個不是詭異高傲,就是怪誕駭人,真沒想到他們的術法這麼的...額...奇怪。
那邊與郭平對轟的李常拓瞥見局勢的變化,麵如土色,不過現在能稍稍讓他安心的是經過他們的拖延,陣法應該已經要啟動了。
“哼。”李常拓漠視的掃過所有人,等大人來了,你們全都要死!
全然不知時間緊迫的秦翕繼續琢磨起活樁,他一把拔出了插在黃傑眼睛內的玄鐵槍,鮮血頓時如泉湧般噴了出來,“啊!”匍匐在地的黃傑痛得抽搐了起來。
“我的兒!”黃聲閃過韋天應的勾拳,怨恨得看著秦翕,“小子,放我兒一馬。”
“憑啥,你說放我就放啊。”秦翕揮槍紮向黃傑脖頸。
“給你,我把聚氣瓶給你,你就是為它來的,對吧?”黃聲不知從哪掏出來了一個白玉瓶放在地上。
“黃聲,你!”
全然無視掉李常拓,黃聲希冀的看向秦翕。
“這樣啊......”秦翕猶豫起來,“行吧。”
“一手交妖,一手交貨。”
秦翕拽住黃傑的尾巴,將它從屋內拖了出來,後麵留下的濃濃的血跡彙成一條小溪蜿蜒流動,不斷抽搐的黃傑身體一起一伏,眼瞅著就不行了。
黃聲雙眼幽邃,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辣。
就在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接近,黃聲伸出爪子去接之時,秦翕動了。
右手驟然附上一層火焰,一拳打進了毫無防備的黃傑的腦殼,炙熱的火舌瞬間摧毀了黃傑頭顱中的一切,“你......”黃傑眼睛瞪得溜圓,似乎要說什麼,卻沒有了聲息。
看見這一幕的韋天應,愣了一下,隨即給秦翕豎了個大拇指。
在黃聲吃人的目光中,秦翕笑道,“誰不知道黃皮子的狡詐,以你製造幻覺的能力,我實在沒法相信你啊,抱歉!”
果然,順著秦翕的目光看去,原本靜靜放在地上的聚氣瓶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張紙錢。
“嗬嗬。”黃聲怒極反笑,大聲喘著粗氣,原本黃白相間的毛皮上漸漸長出黑紋,爪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烏青色,幹裂的指甲在下落的雨水中發出陣陣寒光。
黃聲,它,瘋了。
黃傑的死徹底壓垮了它作為妖族的心智,那烏青的膠狀體充斥著它整個大腦,在無意識的支配下,它脖頸扭曲起來,整個臉龐變成了青黑色。
看著變異的黃聲,躲過郭平巨錘的李常拓眼神中多了些兔死狐悲的淒涼,這就是修煉幽冥經的代價。它帶來了讓人癡迷的力量,也讓人變成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