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廣場以中間堆砌的祭壇為界，西麵陳列著諸多席位，按等級權位分成三部分，中間是合川郡的一眾官員，他們穿著各式各樣的官服，正襟危坐地等待祭祀開始。左邊是以天下商會為首的外來勢力，陣法公館、丹師聯盟、煉器工會都在此，與中間官員們的肅穆不同，這裏不時響起交談聲。
右邊則是以洞玄宗、龐家為首的本地勢力，最上首坐著不少八望的人，以及一位黑發白須的人。
他就是洞玄真人嗎？
秦翕掃了一眼，記下了他的樣貌。
“老師。”
秦翕向白春華打了個招呼，他點點頭，笑著向秦翕介紹道：“來來來，帶你認識一下，這位就是我們的趙館長，他為了這次春祭特意趕回來的。”
“見過趙館長。”
“好。”趙南點點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就是春華新收的關門弟子？聽說你天賦驚人，他可沒少跟我炫耀啊！”
“陵自感擔不上‘天賦驚人’四個字，都是老師教導的好。”
“好好好，有能力還懂謙虛，春華你這是撿了個寶啊。”
“哈哈哈，沒有，沒有。”白春華打了個哈哈，又介紹起另一人，“這位是公館另一位副館長羅陣師。”
“羅老好。”
“嗯。”
羅子元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
秦翕也不惱，看了看他頭頂地疤痕，笑著坐回了丁少卿的身邊。
“咦？他還認識丁少卿？”
趙南麵帶疑惑，看向白春華。
“有些私交。”
羅子元聽見這句話往旁邊的席位看了看。
丁少卿與鄒伯良自然是不信秦翕能拜白春華為師，隻當是秦翕在隱藏身份，也都配合著與白春華趙南說了幾句話。
白春華不說別的，演戲還是演得挺好的，往來之間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周兄，那個就是蔡仲，在司空徒不問世事的情況下，他把握著合川郡大小政務，他旁邊的那個是俞思，負責經濟，再右邊的是張無翔，手中握著兵權，以及最邊上的郡城城主韓仕福。”
順著丁少卿的目光，秦翕看向中間第二排的位置，將四人的身影與名字一一對應。
嗯？
秦翕發覺第三排有人在看他，找尋過去，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阮均與索清，而那道目光就來自阮均。
秦翕笑著點點頭，阮均一臉憤世嫉俗，仿佛在質疑為什麼他能坐在這裏。
蔣書正與麻傳景對視一眼，向秦翕點點頭，算是替阮均回應了。
看見這一幕的丁少卿傳音道：“周兄，他倆估計今日就要到墨園拜訪你了。”
“嗯。”比起這個，秦翕顯然對第一排空著的兩個席位更感興趣，“丁兄，第一排一個席位是司空徒的，那另一個呢？”
“山河會在此分會長的。”
山河會？
在秦翕的印象裏，他們是替皇帝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的，怎麼會擺在明麵上。
似乎是瞧出了他的解惑，丁少卿補充道：“每次春祭，這位神秘的會長都會現身，意在震懾郡內百官豪強，就是告訴大家，他還在，不要有什麼小動作。”
“原來是這樣。”
話語間，卯時到了，司空徒準時現身，落到了中心的祭壇上。
他先向西麵的諸位點了點頭，然後又掃了掃廣場周圍圍著的眾修士，朗聲道：“吉時已到，春祭開始——”
隨著他話音落下，白玉祭壇的台基在原本六層的基礎上又延申升了兩層，廣場四周升起八根白玉石柱，每根柱頭上都雕刻著雲龍雲鳳的紋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