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從三家離開的盧洋、謝懷、裴歡三人在豪食府中碰麵了。麵對一桌佳肴,三人卻提不起任何興趣。盧洋苦著臉抱怨道:“我申請調回家族,家族卻以‘安郡濟民’為由,讓我繼續留在合川郡,說什麼要協助司空徒安撫好郡內百姓。”
謝懷聞聲看向裴歡,誰不知司空徒後麵站的是裴家。裴歡亦是被他的話說愣住,“你家長輩當真是這麼說的?”
“真真假假,裴兄信嗎?中書省如今幾乎成了楊家的一言堂,我盧家說話沒有分量。”
盧洋驢唇不對馬嘴的話讓裴歡聽得眉頭直皺,而謝懷仿佛從中聽出了什麼,臉上露出怪異的神情。
“不說這個,謝兄,你來合川郡幾個月了,蔣書正可曾拜訪過你?”
見盧洋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謝懷攏了攏紅衣,麵色平淡道:“來過。”
沒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盧洋故作遺憾道,“同為三法司,大理寺在城中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怎麼也沒通知謝兄一聲,搞得我們手下都沒人可用了。”
“刑部與大理寺品級相等,蔣寺丞做什麼不做什麼,如何行使,我都無權幹涉,他亦無需向我稟報。”
看著謝懷一副坦然的模樣,裴歡有些深意地多看了盧洋一眼,“言歸正傳,還是談談楊川太吧,他這事做得過於魯莽了,等於把所有人的視線往我們八望身上引。”
“楊家現在如日中天,連杜家都不放在眼裏,他楊川太更是張狂無忌,聽說墨主在拍賣會上大出風頭,自然心中不忿。”
“我提議,咱們應及早抽身,跟他撇清關係,讓他們二人自己鬥去。”
裴歡與盧洋對視一眼,“在理。”
“謝兄,好些日子沒見王兄了,他如今身在何處?”
謝懷語氣有些複雜,“說是找到了一處秘境,進去探索去了。”
二人點點頭,轉而討論起一直低調到沒什麼存在感的杜宰來。謝懷沉默著,總覺得此事有些不對,王子走得如此倉促,甚至未給自己留下隻言片語,單憑柳元年的一麵之詞,著實讓人難以相信。
......
江崗縣
楊川太在大街小巷中漫無目的地穿行,這座深夜的港口縣城依舊在忙碌著。不少下了工的船夫、船工坐在街邊的酒肆裏大聲交談,他們臉上神色各異,卻恍若沒有看見站在酒桌旁的麵具青年。
駐足聽了片刻,楊川太發出一聲冷哼,“相形寨,好大的膽子!”
此時的周玉格自然不知因為她的行為,相形寨已經被盯上了,她還在等待柳元年給出一個答案。
柳元年臉色變幻莫定,他摸不準這位此來究竟何意。
“法館嚴格意義上說,是形同國子監一般的學堂,閉不閉館,躲不躲風頭,我柳元年說了不算,眾多法館弟子說了才算。倒是周寨主,你九陰寨此次出手相助墨主,就與劫......他們徹底站在對立麵了。”
“周寨主不怕嗎?周寨主又要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