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銘此言一出,眾人麵上皆有幾分色變。
沁雪心下後悔不已,隻恨自己早前下手為甚麼不能再利落一點,竟然無意中留下這麼一個大隱患,麵上卻絲毫未有表露,隻動容道:“冰侍令雖則才入宮幾日,但觀其形為舉止,實非一般。宮主推舉她,想來應是也覺得她頗有潛質,堪為重任。”
明霞早前話已說出,此時自是不好更改,當下強顏笑道:“本護法早就說了要擁護宮主的決定,無論宮主屬意哪一位都是一樣的。”心下暗自算計著冰侍令新來乍到,在宮中根基淺薄,以後想要對付怎麼也比其它人容易。
秋冷道:“宮主親自選擇的人,我等能有什麼意見。隻是秋冷心中頗有疑問:難道我宮中再無人才,堂堂的聖女之位竟必須要勞動到一個剛入宮沒兩天,連規矩都不大熟悉的新侍令麼?宮主如此作為,卻是將我等置於何地!”
許清茗微笑地看向錦銘道:“宮主,秋護法所言也是頗有道理。你為何不擇宮中舊人,卻中意由一位新人繼任本宮之位,本宮也想知道這其中的理由。”
“隻有她通過了本宮的考驗。”
“宮主的意思是?”
“坐高位者,最怕私心。”錦銘淡道:“近些日子,本宮用一些小法子對本宮屬意的有才德者略作了下考評,結果隻有她一個人通過了考驗。”
此言一出,眾皆啞口。
秋冷猶不放棄,再次開口質難道:“宮主可否將考驗的過程當眾述說一遍,一則可讓大家了解冰侍令的為人,二者也可借機學習冰侍令的精神,督導自己改過。”
“說到底秋護法是不信任本宮的判斷能力就是了。”錦銘雙目炯炯地掃視一圈,麵無表情地道:“隻是其中夾雜了有些人不太好外傳的瑣事,秋護法當真要本宮今日當眾來個大清算麼?”
明霞沁雪同時心中一寒,開始忐忑起來。
許清茗素手一揮,開口道:“宮主行事自有他的考量,秋護法莫再糾結於這種小問題了。”言罷,抬眼看向錦銘道:“隻是不知道,宮主親自推舉的冰侍令此刻人在何處,為何不參加集會?”
“這就是錦銘今日想要宣布的一件大事了。”錦銘目視許清茗,一字一句道:“我宮之中混有別族奸細!”
沁雪聽到這句話,指甲掐進肉裏,滿手都是冷汗。眼角餘光瞟過去,但見秋冷眼光迷離,不知在想些什麼;而明霞眼光亂瞟,似有所悟。
許清茗驚道:“此人是誰?”
錦銘道:“還未查到。隻不過發現前代聖女布置用來禦防我宮安全的陣勢被有心人改動,竟將陣眼移到了宮外。”
“什麼?!”許清茗拍案驚叫:“這樣說來,我宮安危豈非危如懸卵!”
“聖女勿急。”錦銘道:“前代聖女所設陣勢極為高妙,即便遭人破之,也隻可能有兩處方位可入宮中。陣眼改轉回宮內尚需幾日功夫,這幾日裏,隻要我們守好那兩處出口,自能禦敵。冰侍令之所以不在,正是由本宮派往探查那兩處出口之處精準之位去了。”
“原來如此!”許清茗讚許道:“多虧宮主洞察秋毫,不然險誤大事!隻是下任聖女既然已經選出,人不到場,這儀式如何開始?”
錦銘道:“此事並不費事,算算時辰,她也該回來了。”
話音剛落,卻聽得殿門一響,眾人眼光一齊掃過去,看見方辰喘著氣立在門前。在宮燈光芒的映照下,肌膚仿若最純粹的白玉雕成,散發出異常眩目的光芒。
錦銘當先垂首道:“恭迎新聖女!”
眾人見此情形,一齊俯身道:“恭迎新聖女!”
沁雪垂下頭,沒有說話,眼睛裏閃過一絲譏諷。
許清茗緩緩伸出手,一字一句道:“接任大典即將開始,請新任聖女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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