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坐了下來,開始和我敘述一切。
“你爸爸在你四歲的時候離開了,他就是在一場同‘它’的對抗中犧牲,我當時去了那個地方,地上躺滿了……當然也有你爸爸,我不敢哭,隻是想帶他回來。但是他的手緊緊地捏著旁邊那個小孩的手,我用盡了力氣才把他們倆分開。我看到了留在那個小孩手上的血符,那是用來保命的,可催動那個的代價也很大,也許這就是你父親死在那裏的原因。”
我媽說不下去了,聲音被哽在喉嚨裏。她舒了口氣,繼續和我講。
“既然你爸爸寧可犧牲自己也不讓這個人死,肯定有他的理由。我這幾年一直在找方法把他救過來,就是得靠同一個人的血來解除。雖然你的血和你爸爸不是完全一樣,但是也隻能拚一把。看他這樣子應該是沒有問題了,他的來曆的確不明,但從今以後,就當他是你哥哥。畢竟你爸爸希望他活下來。”
我的心裏很難受,四歲以後這麼多年第一次聽到關於父親的事情。我看向了床上的人,感覺到了他的呼吸,一種莫名的血脈連接的感覺在心底升起。
我在家呆了兩天後,那個小哥哥就醒了過來,仿佛之前的他隻是暈了過去,絲毫沒有影響他正常的活動。可是他卻沒有說過一句話,我每次想熱情地和他溝通一下感情,叫了一聲小哥哥,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滿是鄙夷的目光。
雖然他也不和我媽說話,但態度是天差地別的。難道他喜歡成熟有魅力的?
等到我要返回的前一天,我媽告訴我要小哥哥一起去。我想著被他多次無視的場景,卻還是希望在學校能有個跟班,多麼體現身份。
我走向小哥哥,叫了他一聲。然後我在他目光瞥過來的同時繞到了另一邊,這麼久的訓練也不是沒有成效的。
“和我一起……”
“不去。”
還沒等我說完,他就拒絕了。
“那裏很好玩的。”
“不去!”我心裏的第一個想法是:他說話了!但是我還是失敗了,隻能去告訴我媽。她讓我出去叫他進來,然後讓我離開。
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我隻是在外麵無聊地等著。如果那時我知道我錯過的是一個多麼重要的秘密,我可能會采用上吊、磕藥的方法逼他們說出來。
我等得不耐煩了,跑到緊閉的門前拍了兩下,“我要走啦!”見裏麵沒動靜我還準備踹兩腳,小哥哥走了出來,手裏拎著個背包。我看了看我媽,她笑了笑,“好了,快一起去吧。”我發現小哥哥麵對我的眼神裏多了一份,怎麼說呢?慈愛的感覺,並不是平時那種尖銳的眼神。
這讓我走在路上也鬆了口氣,說話也大膽了。“小哥哥,以後到學校我罩著你。”這個詞也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用起來蠻爽的。
他聽了沒生氣也沒笑,靜靜地聽著。到了基地裏以後,他讓我帶他去教練那裏去。我乖乖地帶他過去以後,他交給教練一個黃色牛皮紙。教練看過以後,略有所思。說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後我本來想帶他去認識新朋友,可是看他那樣子也不招人喜歡,到時候惹得別人不高興,我也就算了。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我每天拖著小哥哥一起去練習,翻跟頭是我最需要練的。因為在需要避開攻擊時,翻一個高品質的跟頭能提高自己活命的幾率。可是我翻跟頭的時候腿收不起來,導致我經常翻偏位置。我練的時候,他就坐在旁邊,目光也不知道是在看哪裏,反正就是心不在焉。有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翻過去的時候剛好踹在他身上。他立馬彈了開去,怒視著我。我以為他會做出一些事情表達他的憤怒,結果他就勢蹲在地上,抱住膝蓋,標準地翻了一個。
我一時對他的行為沒反應過來,他先開口說道:“你記得把膝蓋收起來,像我剛才那樣。”然後轉身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