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看到遠處好幾條木船,船上都坐了十個人,和賽龍舟的陣勢差不多,正中間還有一個擊鼓的。
他們一聽哨聲,就停止了前進。船上的人都拿起手中的家夥拍打起了船身,我連忙看向了泮江水,他笑著說:“莫慌莫慌,都是來跑船的,同我們打個招呼而已。”
船上的人又起了一陣呼聲,我仔細地觀察了下他們。船是那種木製的船身,沒有之前看過的龍舟那麼花哨。
“他們這是賽龍舟的嗎?”我又問起了泮江水,他想了一下然後回答到:“也可以這麼理解,但是端午那天大家都守規矩,這次比賽也是一年一次,可性質又不太一樣。反正我說不清楚,你也不用知道地那麼清楚。”
我聽完猛然想起了什麼,攤開了自己的手掌比劃了幾下。他走過來扯過我的手說:“這幾天你也悶得慌,帶你去看看你外麵看不到的東西。”
說完他轉身就邁起了步子,我被他拖了上去。一路上我隻能看到樹和落下的樹葉,感覺是要走到什麼深山老林裏去,我越想越邁不開步子。被他活生生地“拖”出幾百米以後,我終於看到了一條“康莊大道”。
路上有幾個背著背簍的婦女,也身著民族服飾。她們都朝我們這兩個突然竄出來的人看,我連忙甩開了他的手,自顧自地大步向前走了上去。
可是走出幾步以後我才記起來我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去,就故意走慢了腳步。他也跟了上來,看來我沒走錯方向。他帶著我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片空曠的廣場上。
我發現這個廣場就造在那條江邊,整個廣場的地磚都呈現出純淨的乳白色。我又想問他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視線突然盯住一個方向不動
。我順著他的方向看了過去,原來臨近河岸旁還有著不少人,還有一尊被紅布蓋住的雕塑。
這時我又看了看泮江水,他深刻的眉骨擰在一起,那種專注感讓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他,自己沿著整齊的河岸邊走了起來。
剛走出十幾米,我就聽到了對麵一個婦女大聲地朝這邊喊叫著。我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又轉過去看了看,我背後沒人。那她就是在叫我,我又往前走,想聽清她想和我說什麼。
沒想到的是,不僅她朝我走了過來,她嘴裏的聲調也變得氣急了起來,邊上其他的人也朝我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凶狠。
看著架勢不對,我就一下子用左手套出了匕首,反手握在手中,還好之前我沒有嫌帶它麻煩。
這裏的人都還帶著原始社會的性質,古時候這一片被稱為“蠻夷之地”,會不會真的不講理?
我的眼神也開始凝聚起殺氣,心底還糾結著要怎麼用左手使刀。突然一個黑色身影竄到了我的麵前,先帶著我後退了幾步,然後站住了。
對麵的人說著我聽不懂的方言,泮江水護在我身前說:“你怎麼自己走了起來?這裏是他們祭祖的地方,沒有人能走過來的!”
我一聽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可是這也不能隻怪我,他們應該做些隔離標誌吧。
同時我連忙開始鞠躬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又想他們可能聽不懂,又開口問泮江水用方言怎麼說。
他的眼睛一直對視著正前方,突然眯了起來,“不用說了,已經沒用了。”然後他站直了身子,直麵著聚集起來的人群。
原本空曠的廣場以我們為中心,四周開始圍滿了人,但是他們也不跨進一定範圍的地方,這樣就形成了以我們為圓心,他們圍著圓周的場景。
人群最前麵的那個人,一看到我們兩人時,卻站定了,同時他身後的人也都停下了步子,看來他是頭兒。
我打量了他一下,四十歲左右,有著山裏人那種壯實的體格,但是也透著一股文人的氣質,就不像那種普通的教書先生一樣弱不禁風。
他身後的那個人喊了一聲:“何先生,就是他們兩個!”這一句我算是聽懂了。
他抬了抬手,自己一人朝我們走了過來。為什麼他踩著那祭台就沒人攔他,我看向了泮江水,發現他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那個何先生看了他一眼,抬手行了個禮,“嗬,是排幫大扛把子,今日怎的到我們這山裏麵來了。我們比賽的日子還有幾天吧?”
泮江水沉默了一會,說道:“蠻蠻的阿爹,她不是有意冒犯先祖的,年紀小不懂事,還希望鄉親們見諒。”
我一聽他的話,就立馬看向了他。他深沉的眼神告訴了我,我沒有聽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