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開山萬萬沒有想到穿越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麵對父子相殘的戲碼。
這也太狗血了,而且很不幸,看虛弱的自己,他就是被殘的那個倒黴蛋。
房間沒有窗戶,四麵都是光溜溜的牆壁,沒有流通的新鮮空氣,帶著混濁不堪的沉悶氣息。
沒有光陽光的參照,更不知是白天黑夜,隻有石壁上一盞盞點燃的油燈,那焦灼的煤油味道,帶著跳動的火苗把房間照的透亮。
密室的大門是一塊堅固的石板,已經封死,沒有大力是根本推不開的。
現在的情況,對於尹開山來說很不友好,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叫兒子,這個會回應,但是這個回應,才是最致命的。
油脂的味道在空中彌漫,帶著了稀薄的空氣,讓尹開山呼吸也有些困難。
他的心跳達到了極限,一下接著一下,仿要蹦噠出來,求生的本能讓他壓製恐懼,努力冷靜一點。
可惜沒卵用,心繼續跳著,全身的血液仿佛要被抽幹,生疼的疼。
尹開山全身酥軟,渾身沒有半分力氣,甚至連調動臉上情緒也異常艱難,隻能癱倒在散發著冰冷氣息的鐵木椅上。
這是原身最後的倔強,一死了之,就是可憐了後來者,麵對如此困境。
他被算計了,看著眼前站著的那個凶狠氣息的男人,記憶中的憤怒讓他不停的嘶吼,一股原身記憶也被尹開山緩緩吸收。
站在他麵前的男人,尹四,是他尹開山的兒子。
不是三姓家奴呂布那般胡亂拜的義父,而是真真切切的有真正血緣的親生父子。
弑父?
為什麼?
這個逆子,他怎敢如此?
他需要知道這個父親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會遭此劫難。
信息,就如潘多拉的魔盒,重新進入了尹開山的腦內。
看著那個手拿大砍刀,身高有二米的巨漢,尹開山心中發毛,眼睛始終沒有睜開的勇氣,反正他這麼虛弱,繼續裝個死,應該沒有人嘲笑吧。
“父親,你的假死之法果真神奇,剛才還真騙過我了,不過現在你既然已經醒了,就沒有必要裝死了。”
尹四看著給他生命的那個男人,心中毫無愧意,擺弄著手中鋼刀,滿臉冷笑。
隻是讓尹四有些失望的是,他那個傲氣般的父親,此刻仍然緊閉雙眼,視他為無物。
他也是怕了,就在剛才,他想要逼迫尹開山拿出血魔秘籍,哪知手段上了一遍,他寧死沒有吐露,最後自絕而死。
就尹開山死的那會,他的心情也是生吞了無數隻蒼蠅一樣,惡心。
父子相殘,到頭來,沒有得到尹開山最後的密藏,像是做了一趟無用功。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尹開山的再次蘇醒,讓尹四又生出了希望。
果然,死過一回的人就是不一樣,剛才的硬氣沒有了,現在的他就是嚇破膽的老鼠,自欺欺人的閉著眼睛,可笑!
不過這也讓尹四多了幾分耐心,他可不想再一次一無所獲,那種感覺實在是太憋屈了。
父親這座寶藏,要慢慢挖!
“不用掙紮了,你中的百香散,迷暈火烈蜥也是綽綽有餘,即使是你,也要躺上三天。拖延時間可以,但是我不會給你三天的時間。”
百香散,尹開山腦海裏麵聯想到了迷藥,至於火烈蜥,那是這個世界的異種,抗毒性很高的一種動物,可以說是百毒不侵,但是能夠讓他倒下的,用在人身上絕對一毒一個準。
點滴的片段如同引子,巨大的記憶浪潮如同決堤的海岸,根本無法阻止,一股腦的全部湧入尹開山這名穿越者的腦子。
猛烈的頭痛過後,無數信息迅速在他的腦海裏流轉。
他也叫尹開山,名字不變。
至於身份,就有些複雜了。
血魔宗弟子,不過這個身份並不能給他安全感,而是催命的毒藥。
一部功法血魔引,隻要在體內煉就一滴精血,那就是門內宗門行走的養料。
想要成就魔功,最快的方法就是吸收別人身體流淌的精血。
再說在魔門,搶奪他人精血,那也是家常便飯,明麵上或許克製,但是每年新人弟子百分之五十的失蹤人口,那可是實打實的數據。
亂,太亂了。
其中凶險並不比現在小多少。
在月黑風高夜,他逃了,換個說法,也就是下山曆練去了。
沒有了宗門的束縛,在普通人的世界,天高鳥飛,海闊魚躍,沒有了威脅,他就是一方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