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女喪屍還沒站起來,張宏一把搶過金陽手裏的球棒,對著他喊道:“你去守住門口,我幹掉她。”

金陽愣了一下,趕緊跑去門口。

下午的時候,張宏擺了不少雜物在門口,椅子桌子都有,但很明顯這些東西起到的作用有限。

金陽隻能身體貼在門上用力頂著。

張宏這邊拿著球棒幾下沒能打中女喪屍的要害,眼看又要被撲到,又得故技重施玩起了秦王繞柱,在屋子裏上躥下跳,時不時找到機會往女喪屍頭上來上那麼一下。

但這女人的靈活程度明顯遠高於白天的王楊,張宏幾次冒險揮棒都差點被咬到,嚇得他不敢貿然停下。

場麵一時間僵住了。

如果沒有外界幹擾,張宏有信心慢慢把這個女喪屍磨掉,但他眼睛餘光看到,門框又掉下來一大塊,已經有喪屍的手伸進來到處亂抓。

門後金陽吃奶的勁都用上了,苦苦支撐著,眼看門堅持不了多久,不能再拖了。

張宏看準機會,冒險停下,躲過了女喪屍的撲擊,一棒狠狠的打在它的後腦上,這一下他的虎口被震的生疼。

輕微的骨裂聲響起,女喪屍的後腦肉眼可見的凹進去一塊,憑著慣性又前衝了幾步,然後晃晃悠悠的倒在地上。

來不及上前補刀,張宏第一時間衝向門口,使出所有的力氣將旁邊的一個文件櫃拽出來,金屬與地麵發出的巨大摩擦聲,讓門外的喪屍更加瘋狂。

張宏使勁把文件櫃推到門口,大喊著讓金陽閃開,金陽明白張宏意思,趕緊往旁邊一躲。

大門一下失去背後的助力眼看要被突破,下一秒沉重的櫃子結結實實的頂在了門上,高大厚實的金屬殼子一下緩解了不少的壓力,門口的局勢暫時穩定了。

來不及鬆一口氣,背後的女喪屍又站了起來,但這回它卻怎麼也站不穩,搖搖晃晃的向張宏跑來,跑到一半又摔倒在地。

按照正常人來說,後腦那一下幾乎是必死,就算不死也起不來了,可對喪屍來說,它們依然還能活動,但大腦畢竟受到損傷,身體沒有之前靈活。

張宏上前踩住它的胳膊,一邊吼著一邊對著它的腦袋一下、兩下…

像發泄一般,張宏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控製住,根本停不下來。

好一會兒,球棒被扔到一邊,他雙手撐地呆呆的坐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眼前慘不忍睹的屍體。

屍體腦袋完全成了漿糊,紅白相間的腦組織混著鮮血流了一地,抬起手一顆眼珠還掛在上麵,黑色的眼仁仿佛在盯著他。

“哇……”

作為一個生活在現代文明社會的人,他以前隻在低成本的血漿片裏才能看到這種場麵,沒想到今天在現實裏看到了,還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巨大的感官衝擊讓他產生了不可抑製的嘔吐感,白天的吃進去的東西幾乎吐光了。

吐了半天,張宏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他的胳膊脫力了,完全使不上勁,勉強坐在椅子上,外麵的喪屍還在繼續,他要保持安靜。

門口的金陽還機械式的靠在櫃子上發力,當然光靠櫃子自身的重量足夠擋住大門,有沒有他都無所謂了。

兩人默默不出聲的待了五六分鍾,喪屍們沒有繼續受到聲音的刺激,慢慢安靜了下來,走廊又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