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猶豫不決
晚上，趙小紅與周萍將兩個孩子安置好。待孩子都睡了，趙小紅跟周萍說了幾句，轉身出門。
趙小紅來到一家賓館，跟服務打了聲招呼，徑直乘坐電梯來到樓上，走到一房門口，停住腳步。她輕輕平息了一下心情，按門鈴，連著按了幾遍，沒有回應。她又敲門，一連敲了好多遍，仍然不見有人回應。
“開門！開門！”趙小紅一邊敲著門，一邊叫著，“陳小石，我知道你在裏麵，開門！開門！如果你不開門，我就一直這樣敲下去，一直這樣叫下去！反正你不怕吵著人家，我還怕吵著誰？反正我趙小紅丟人已經丟到家了，再丟人，還能丟到哪裏去？反正家裏還有兩個孩子在等我呢！唉——反正孩子與你無關了，你又能在乎誰？你又能心疼誰？我就是賤．．．．．．”
“你來幹什麼？”陳小石一邊開門，一邊問著。
“我來看看你還能撐多久？”趙小紅一邊走進房間，一邊說著，“陳小石，現在你還不能死，懂嗎？如果你死了，我就成寡婦了，兩個孩子就成寡婦的孩子了。寡婦，太難聽了。你想死，誰攔著你，我也不攔你！跟你再說一遍，想死，跟我離婚以後，等我帶著兩個遠走他鄉的時候，你再考慮死還是不死，好不好？”
陳小石隨手關上門，站在門旁，背對著趙小紅，沒有動，也沒有言語。
“幹嘛背對著我？還在擔心我跟兩個孩子會糾纏你不放？還在擔心我跟兩個孩子會糾纏你們陳家不放？嗬嗬嗬！”趙小紅忍不住冷笑，“陳小石，不要再擔心了，也不要再害怕了，我趙小紅不是那種死不要臉的人，我再不會糾纏你了，更不會去糾纏你們陳家！”
“對不起！對不起！”陳小石雙手扶著牆壁，聲音沉悶而悠遠，仿佛隔著太平洋傳來。“對不起！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跟你說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趙小紅冷笑，笑得她自己心髒酸痛，笑得骨頭都酸透了。“我趙小紅熬到頭來，幾年的苦水，就等來你一句對不起！陳小石，男人都像你這樣嗎？如果天下男人都像你這樣，女人還有奔頭嗎？女人還有活頭嗎？”
陳小石沉默不語，仿佛趙小紅根本不存在似的。
“陳小石，你以為你一句對不起就能化解我趙小紅心頭所有的痛？”趙小紅心痛死命咬自己的嘴唇，心裏的痛，口上的痛，她都不知道誰疼得更厲害？誰痛得更傷心？“陳小石，你準備一直這樣背對著我嗎？我就令你不齒到不屑看一眼？男人都這麼鐵石心腸嗎？男人都這麼冷酷無情嗎？陳小石，你愛過我嗎？哪怕就愛我一天，愛我一個小時？你有愛過我嗎？哪怕就愛我一分鍾，愛我一秒鍾？陳小石，你有愛過我嗎．．．．．．陳小石，如果我說我愛你，你相信嗎．．．．．．為什麼不說話．．．．．．就一句對不起就徹底打發我了嗎？就簡單一句對不起就打發了兩個孩子嗎？陳小石，你太偉大了，你太本事了，一句對不起，就能將我們三個人徹徹底底拋開！徹徹底底拋棄！男人啊！就是能耐！想要老婆孩子，就招呼來招呼去！不要老婆孩子，就惡毒地一腳踹開，永遠都不會瞧一眼．．．．．．陳小石，當初為什麼要結婚？為什麼偏偏娶了我．．．．．．陳小石，你讓我恨你，還是讓我愛你．．．．．．陳小石，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男人，就這麼冷酷？就這麼狠心．．．．．．對你們男人來說，冷酷也是一種美？狠心也是一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