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緣分天定
麵對趙小紅的熱心腸，陳小石心中有苦說不得，有痛說不得。陳小石心底愛著戀著的人是趙小紅，骨子縫裏疼愛的人還是趙小紅，可是他就是不說出來，倒是趙小紅反過頭來幫助他亂點鴛鴦譜。大家都跟著趙小紅後麵湊熱鬧，不停地催促陳小石與沈影結婚，連陳樂樂、陳安安這樣的小屁孩也跟著湊熱鬧，弄得陳小石哭笑不得，心底卻叫苦不迭。
陳小石一次次下決心要找趙小紅談談，卻一次次退卻。倒是趙小紅很大方，主動約了陳小石。兩個人來到趙小紅的住處，趙小紅主動為陳小石沏茶。保姆周萍回家幾天，不在趙小紅住處。
看著一直把弄茶杯的陳小石，趙小紅笑著問：“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陳小石一頭霧水，不知道趙小紅言語所指。
“當然說你跟沈影婚姻進展情況了。”趙小紅說得心底冒酸氣，嗓子眼冒涼氣，渾身感覺酸楚。
“這個？”陳小石若有所思地看住趙小紅的眼睛，趙小紅連忙轉移視線，假裝收拾桌子的東西。陳小石想著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趙小紅，心底冒涼氣，忍不住輕輕歎息。
“怎麼啦？沈影這麼可愛漂亮善解人意的女人，你還不滿意？”趙小紅笑問，問得自己心口疼痛，心底發酸。
“你？”陳小石欲言又止，仍然尋找趙小紅的眼神，希望能從她的眼神裏得到他所希望得到的東西，然而趙小紅的眼神很平和，沒有絲毫熱情，更無愛意。
“我？我怎麼啦？”趙小紅強忍著心底的酸楚，臉上笑得很輕鬆。“陳小石，你什麼意思？想說我趙小紅不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嗎？其實啊，如果不是沈影為人太優秀了，說不定我趙小紅在你們男人眼睛裏還是有一點自尊的。”
“近一年多時間裏，你形容很憔悴，你知道嗎？你累嗎？趙小紅，你為誰憔悴？你愛過我嗎？哪怕就一天？哪怕就一秒鍾？”陳小石問得自己都心疼。
趙小紅沒有言語，輕輕搖頭，眼睛裏忍不住淚水充盈。她轉身去衛生間，想擦去淚水，而眼淚如同開閘一樣止不住地流淌。她連忙按下抽水馬桶，並打開水龍頭，放水洗臉，不讓自己抽噎的聲音穿出衛生間。趙小紅心痛到悲哀，悲哀到靈魂悲涼，沒有想到陳小石會如此問自己，沒有想到曾經的付出得到陳小石一句句傷心斷腸的問話。趙小紅將水龍頭開到最大，任憑流水嘩嘩流淌，任憑淚水嘩嘩流淌。趙小紅拚命操水潑臉，可是淚水就是止不住，自來水與淚水混合，流淌滿臉，流淌滿地。
“趙小紅，躲在衛生間做什麼？”陳小石大聲問著。
趙小紅沒有回答，她生怕自己出聲後會讓陳小石聽到重重的鼻音。
“怎麼啦？你在洗澡嗎？”陳小石一邊敲著衛生間的門，一邊問著。
趙小紅無言回答陳小石，她強忍心底的悲涼與痛楚，雙手連連捧水拍臉，將淚水稀釋。她多麼希望陳小石能給她一個簡單的笑容，一句簡單的問候，一個簡單的擁抱，然而她得不到。
“趙小紅，你再不出來，我就走了。”陳小石一邊輕輕敲門，一邊說著。“趙小紅，我走了。真的走了。”
聽著外麵放門又關門的聲音，趙小紅死命咬住嘴唇，不讓自己放聲哭出來。雙手死命地抓住頭發，不讓自己心痛悲傷到極點，趙小紅不知道自己真正離開陳小石竟然是這麼艱難這麼痛苦的事情。雖然趙小紅不希望陳小石離開，但是她沒有讓自己做出阻止陳小石離開的行動。
過了大半天，外麵沒有動靜，趙小紅猜想陳小石早已經離開。她擦去臉上不知是自來水還是淚水，關了水龍頭，梳理好頭發。耳朵貼在衛生間門上，外麵沒有絲毫動靜，趙小紅點點頭，將長長的頭發攏到身後。她又走到鏡子麵前，確認臉上沒有淚水，轉身開了衛生間的門。“阿？你？”趙小紅驚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