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泥丸宮的幾天江雲沒有修行,如普通人一般隨意,被敖雪凝困在閣樓的二層研究著《重七玄功》。
這是敖雪凝交給江雲的任務,說等江雲精通了此法,便會帶著他共赴雲雨……
而在這些日中,熬雪凝自己與那些少年郎們做著隔靴搔癢,假意顛鸞倒鳳的勾當,也不避諱任何人,反正這裏也沒有任何人來。
後來江雲弄明白了一件事,凡是與崔明父子幾人日有瓜葛的妖姬,尋常人不敢觸碰,隻有江雲這樣的‘死人’才有這個膽量。
那日帶江雲來的男子,便是崔明的六子崔邵明。若是凡間王室儒門之所,這樣的名姓是犯忌的,可崔明恰恰喜愛此法,他的那些兒子們全都是在自己的名字中塞上一個字,尤其這個字的由來頗具講究,比如崔明與敖雪凝如果有了子嗣,那肯定會叫做——崔雪明。
由從此點可以看出,泥丸宮主崔明不是一般的自命不凡,而在他之上是‘萬上上人——荀萬上’,一個更加臭屁捏腳的存在。但荀家不在此處,住在‘萬上宮’內,據說在另一境。
也就是說,江雲眼前看到的,隻是泥丸宮陰陽左右中的一麵。
至於陪著熬雪凝的明紗衣童子,天根似有若無,隻是妖姬們拿來派遣心情的玩物,熬雪凝折磨他們是因為心情不好,因為她失寵了。
而這一切,都是被江雲所累!
她私離妖姬殿,與那死鬼蘇俊倚‘私會’了幾日,致使崔明將她打入冷宮,所以她找江雲泄憤。
江雲走下閣樓,便見一堆身穿明紗的爛肉如同爬蟲般在弄堂的軟榻上溝壑交磨著,熬雪凝似乎就是那蠱王,這堆爬蟲的焦點,六名少年郎圍著她如蛇一般糾葛攀附,還有一名少年把頭埋埋在她的兩腿之間,敖雪凝香汗淋漓,埋身與紗中癡迷享受。
那紗是淡紅色的,如同化開的處子殷葵,姿態扭曲,躺臥在同樣淡化的明紗中,如同一場夢境,白色的底單上有一抹殷虹,但如今全都化開,又迷亂在了一起。
宮燈人俑侍立兩旁一動不動,眾目睽睽,敖雪凝使勁渾身解數,見江雲出現,神誌迷亂的盯著他不放,並配合著腳邊少年的侍奉,發出一聲聲少女懷春般的嚶嚀召喚。
“啊,你來啊……”
她叫著。
江雲旁若無人走出閣外,來此幾****也該出去轉轉了,絲毫未把敖雪凝等人當做存在,辨明了方向後朝前走去。
無頂的環廊石道兩旁都是水霧,江雲如同淺踩在雲海中,辨別著半露在外的石欄,來到了另外一座小樓前。
通過幾日的觀察,江雲發現左近這些樓閣無人問津,應該就是凡間大內的清宮冷院。
所以他來到這裏,想探些消息。
“仙家!”終於有人開口,閣外守著兩名童子見了江雲出現,直身跪拜,看意思是把他當做泥丸宮內的妖道。
江雲走入閣中,發現這裏異常冷清,隻有一位綠衣女子站在空窗旁發呆,江雲看到了她的背影,不高。
江雲站定,觀察左右。
女子發現了他,竟笑道:“仙家您來了……”
款款見禮,不知她為何會笑的如此開心詭結,江雲心中古怪。
“上酒”女子道,兩名童子入內默默無聲擺好小幾,又放上了酒食,但全是素齋。
“仙家請”女子對江雲道,江雲落座,她跪在江雲的對麵,隔著小案從容的為江雲斟酒,還分允了盞碟擺放在江雲的麵前,一切拾到的僅僅有序。
“仙家,您嚐嚐這個”
女子為江雲夾來一段翠莖,放在黑瓷盤中,江雲不知是何物,但內裏通透猶如玉段。
“不知小姐如何稱呼?”江雲問道。
女子一笑,似乎是在埋怨江雲的薄情寡義,嬌嗔怪罪道:“您不記得哀家了嗎?”
她微縮脖頸看向江雲,江雲搖頭,他確實沒見過這女子。
“我是蔥兒啊”女子道,並看了眼江雲的盤中,似乎是在提醒江雲蔥段的樣貌。但江雲真想不起來她是誰,疑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