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十點的時候, 範古溫喝的已經快站不穩了, 來敬酒的人見狀也是點到為止,在眾人的目光下,他搖搖晃晃地進了休息室。
躺在沙發上那一刻,原本無神的目光瞬間明朗了,目光深邃仿佛是在想些什麼,他剛升入聯盟的NRT辦公室,不能出岔子,今晚人多且魚龍混雜,總得留出一絲神經來防患於未然。
這時候大多數人都離開了,剩下的大多都是以後共事的同事,他們辦公室內主要負責人加上他就十個人,現在外麵人少了很多,休息了一會之後,他又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哦?這湧在一起是在幹什麼呀?” 他嘴角噙著笑,眼裏的醉意都要湧出來了。
聞言,人群裏有幾個人回頭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卻沒說話,眼裏透露出的意味深長讓範穀溫愣了愣,剛才還熱熱鬧鬧的氛圍冷了下來,隨即他笑了起來,\"喲,這氛圍有點尷尬呀,讓我看看你們在看什麼。”
他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周圍的人識趣得給他讓路,今天是他的升職宴,是他的主場。
在看見籠子裏渾身是傷的男孩時,範穀溫瞬間忘記了怎麼呼吸,他走過去時,籠子裏的男孩剛好抬頭,麵無表情,好像是不會生氣樣,眼神裏沒有一絲感情, 有些空洞,範穀溫被嚇了一跳,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周圍的人都在盯著他,看他會做出什麼反應,若是他高高興興地接受了,那麼他的選擇估計就是反平派了,若是不接受,那麼反平派也不會讓他好過。
範穀溫瞥了左右兩邊的人幾眼,不由地在心裏冷笑,這些人都懷揣著怎麼樣的心思他可太明白了。
“大家怎麼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啊,是這孩子不夠好看嗎? ”站在籠子旁邊的男人把手伸進籠子裏,用力地捏著那男孩的下巴,原先還冷白的皮膚瞬間變紅。
範穀溫打量了他一番,這人他見過兩次,是最近的暴發戶,做的是暴力製止擬人體的生意,雖說是暴發戶,但是沒有他們辦公室的人力保,肯定是做不起來的。
“瞧瞧,我們範審查官都沒動容呢,來說說話。”他刻意的扭著那男孩的頭,不經意間露出了雪白的脖子,脖子上的傷痕觸目驚心。
範穀溫微微皺眉,一抹不易察覺的厭惡閃過,但人就在他麵前,他隻能強撐著看著前麵的男孩。
原先麵無表情的少年現在臉上全是厭惡,恨不得把在他脖頸處的手剁了,手指捏的哢哢作響,手臂上青筋蹦起,看得出來,他很是生氣,還算是有點脾性。
見狀範穀溫來了點興趣,旁邊的人繼續把玩著籠子裏的玩物,範穀溫瞥了兩眼發現,雖然他滿布傷痕,但他精致的五官依然出眾,眼尾下垂,低眉薄唇,五官布局也很舒展,巧的是,也長了雙桃花眼,這樣的眉眼確實應該讓人心生憐憫,他有點動心。
“怎麼?弄個小男孩來賄賂我啊。”範穀溫衝那暴發戶笑了笑,不在意地說,籠子旁得暴發戶明顯鬆了口氣,有種完成任務的輕鬆感。
“瞧範審查官說的,這不是為了慶祝你升職嗎?我們都知道你喜歡這樣的。”那男人說起話來有些諂媚,讓本就圓潤的他顯得更加惡心。
範穀溫真想把這死胖子順窗戶扔出去,張口就說知道他喜歡這樣的,黃謠真是張口就來,但他既然選擇了隱忍,就不打算和他們鬧掰,他重新穩了穩身子,這不是他的升職宴,這是他升職的第一課。
他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心,沒理他,自顧自地盯著麵前的男孩,疑惑地說:“這是擬人體嗎?我怎麼看不出他的本體?”
那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湊上來低聲說:“你知道的,馮博士有個很寶貝的擬人體,平時不容易暴露主體,玩起來更帶勁。”那男人諂笑著跟範穀溫說。
“哦?是嗎?難怪馮博士這麼寶貝,這擬人體長的確實美極了,也沒有些令人惡心的東西。”範穀溫扯了扯嘴角,想扯出一個笑結果發現對著麵前的男人笑實在是困難,索性放棄了。
看來這是個高級擬人體,這樣的擬人體一般都用來科研,再不濟也充當社會資源了,現在被當成一個玩寵送給他倒也是離譜的很。
範穀溫轉了轉大拇指的扳指,這扳指一個很小的玩意,據說是仿的幾萬年前皇家的老古董,象征著權利和財富。
他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話音剛落,周圍的人變得嘈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