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間裏的範穀溫全身都在抖,前不久還在給他煮粥,和他閑聊的老太太,今兒就不在人世了。
見狀,舍柯亭也不好受,想安慰範穀溫點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房間裏的第三個人,毛沈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是她能敏銳地感受到房間裏低沉的氛圍,站了一會,屋外的涼風,一簇簇地給她往衣服裏麵灌,等了半天也沒見麵前兩人有打算挪地方的打算。
為緩解尷尬,毛沈沒話找話,“這房子是一點風都擋不住啊,更別說下雨了。”
有些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在人類居民區這邊,竟然還有人類能夠窮到建不了一所遮風擋雨的房子,就算是存在每年的救助金,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該有個像樣的房子了,而她們家卻還是這樣的破爛瓦房。
範穀溫拳頭捏的吭哧吭哧響,舍柯亭看了一眼他青筋蹦起的手臂,沒有說話。
他知道範穀溫在想什麼,上麵的人肯定有勾結,但他能查嗎?當然不能,因為他們之間就像一根藤蔓一樣,有些不懂事的露出了馬腳,你想抓住他,結果發現扯出的全是十幾年,二十幾年的老藤子。
看著床上已經凍僵硬的老太太,範穀溫雙手合十,鞠了三躬,然後不知道是對誰說了句:“我出錢,把她安葬了吧。”
這話舍柯亭聽著,他有些高興,範穀溫已經能夠體會下層人民的痛苦了,在這方麵的蛻變使他更具有迷人的氣質。
聽到出錢安葬一位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婦人時,毛沈有些吃驚,這不怪她,她所見到的人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但是放在範穀溫身上一切又顯得那麼合理。
剛才在為糧食價格的事情發脾氣,現在又要自掏腰包來安葬這位不知名老太,範穀溫總是獨立於他們NRT辦公室。
他的話音剛落,毛沈尋思著自己也沒啥事,幹脆就替他攬下了這安葬的業務。
“你們先去查另外兩家糧廠吧,找人安葬的問題,沒關係,我來找人。”毛沈回答道。
見狀,範穀溫很是感激,扭頭十分正式地衝毛沈說:“謝謝了。”
他今天來本來是想把從姓張的那裏拿的米給她分些,哪知道這老太太已經不在了。
舍柯亭拍拍他的背:“去看看另外兩家吧,我感覺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到了另外兩家糧廠,他們沒有受到怠慢,可見那姓張的的消息傳的夠快,一查賬戶,全是合理的工整的。
看著麵前的人,剛發給他的賬目,他感到有些好笑,這怕是著急忙慌,連夜趕的吧,可真是多虧了那姓張的了。
不過那姓張的能幹出來的事,誰說他們就幹不出來,指不定一個比一個可惡。
“走吧,去倉庫。”範穀溫臉上沒什麼感情,他隻是在下達命令。
那些人很懂事,恭恭敬敬地把他們就帶到了倉庫,有問必答,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說。
可能是在路上,範穀溫黑著的臉,嚇到了不少人。
感覺隻要他不高興,那麼下一個被責備的就會是他們,舍柯亭問了個一樣的問題,“在這裏的糧食是你們自己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