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沒有顛簸,這麼近的距離甚至聽不到馬蹄的聲音。
褚瑞借著外麵的月光,看到漆黑的山上偶爾閃過一絲亮光。
看來今晚馬車是不會停下了。
花遵在躺下之後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醒過,要不是看他胸口還有微弱的呼吸,還真以為這人已經死掉了。
蒼白的麵孔加上冰冷的身軀。
冰冷?
此時還未入秋,天氣尚有些悶熱,但他伸手摸了摸花遵的手和臉,手中卻是一片沁涼。
褚瑞從馬車內翻出一張毯子給花遵蓋上,但是顯然對現在的他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隨著時間流逝,他的身體依舊無比冰冷。
花遵感覺自己像是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漫天風雪把他緊緊包圍,無法動彈。
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邊出現了一道暖陽,周圍原本在肆虐的風雪也逐漸停下。
好溫暖...
褚瑞看著把整個人都縮進自己懷裏的花遵,忍不住歎了口氣,強行壓下想要把人推開的衝動。
畢竟對方是一個病人,再怎麼不喜歡也不能對病人下手,到時候病得更加嚴重就不好了。
把花遵身上的被子壓得更緊一些,保持著抱人的姿勢,褚瑞也緩緩睡了過去。
在兩人沉睡過去的時候,兩人身上的同生印同時發出微弱的光芒,可惜無人看見。
花遵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門外傳來一對男女低聲說話的聲音。
褚瑞端著粥進門就看到花遵已經坐了起來,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是比之前毫無血色已經好上不少。
“醒了?過來吃點粥吧。”
“這是什麼地方?”
花遵慢慢在桌邊坐下,看著麵前細膩的白粥和小菜,上次吃東西是什麼時候,好像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你昏睡了兩日,我擔心再繼續趕路你的身體會熬不住,所以擅自改變了路線到附近鎮上給你找大夫。”
“大夫?瞧出來我什麼病症了嗎?”
看花遵有開玩笑的力氣,想必是緩過來了,褚瑞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畢竟現在這人的命跟自己的命是連在一起的,要是他出了什麼事,自己大概也不會好過。
“瞧不出來。”
把小菜往花遵的方向推了推,“嚐嚐這個,據說是店家的特色小菜。”
看著麵前的醬色小菜,花遵夾起來嚐了口,鹹香微辣,味道確實不錯。
“你哪來的銀子?”
褚瑞幾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馬車,拿毯子的時候看到的。”
“挺好,錢袋你帶著吧,以後出去辦事也方便。”
“我現在,不太方便去找錢莊拿錢,被人發現的話不太好辦。”
“我知道。”
花遵喝完碗中最後一口粥後擦了擦嘴角。
“你那邊什麼情況現在也不清楚,要是你有信任的人可以嚐試著聯係一下,我知道你肯定不甘心就這樣算了,如果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話可以跟我說。”
“咱倆現在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得受牽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