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瑞手上動作十分利落,用小刀把火上的兔子肉烤好的部分切下來,用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的小盤子接住遞給花遵。
“給我的?”
花遵接過小盤子,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小塊吹涼了塞進嘴裏,被烤得微微焦脆的兔肉配上調料,濃鬱的肉香沒有一絲腥膻味,讓人欲罷不能。
看花遵吃得高興,褚瑞又切了不少遞過去,吃得花遵肚子溜圓。
“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
“在外的日子多了,總要學著自己做點東西吃。”
褚瑞在火堆裏翻動,然後從旁邊扒拉出來一罐東西。
“這是什麼?”
“我把兔子骨頭留下來煮成了湯,別光吃肉,喝一點。”
看著遞過來的湯,花遵有點不太適應,要知道打從他讓褚瑞吸收鬼氣開始,褚瑞對他可一直都是不冷不熱,一副要跟他拉開距離的樣子,現在突然變得這麼體貼,怎麼看都覺得怪怪的。
花遵接過湯沒有喝,直接放到了一邊,把手往褚瑞麵前一伸。
“手。”
不知道為什麼花遵突然要自己伸手,不過他今天做的這一切也是為了讓花遵看一下他身體上出現的變化,現在花遵這個舉動,也算是達到了他的目的。
看著麵前指節纖長,指腹上帶著老繭的大手,乍一看跟普通人的手沒什麼區別,但若翻過來看那指甲,立刻就可以察覺出異常。
原本隻是有些發灰的指甲,如今比之前黑了不少,已經是可以一眼看出不同的程度。
“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在那個鬼宴那裏已經這樣了嗎?”
褚瑞搖了搖頭,“出來之後的第三天。”
花遵皺了皺眉頭,“你吸收太多鬼氣和怨氣了,還好不算特別嚴重。”
說著花遵站起身繞到褚瑞的身後,伸手拉開褚瑞的衣領,發現那個合歡花的花紋變得暗淡了不少。
用力咬破指尖,在那個花紋上麵描繪起來,金光隨著指尖的滑動一閃而過。
褚瑞感受著冰涼的指尖在後頸處滑動,身體不由得整個繃緊,握緊拳頭忍耐著。
隨著指尖的滑動,褚瑞感覺自己身上莫名地開始疼痛,那個痛不是身體的某一處,而像是從骨子裏透出來。
痛得讓人有些意識模糊,但是就是在這種疼痛之中,褚瑞感覺自己的腹內也在隱隱發熱。
像是一個小火爐一樣,對抗著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痛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的花遵突然倒下,若不是褚瑞動作夠快,花遵非得摔到地上不可。
花遵的情況看起來實在不太好,臉上毫無血色不說,身上也涼的嚇人。
有時候褚瑞也分不太清楚,到底他們兩人誰是死人。
褚瑞一臉糾結地把花遵抱在胸前,雖然其實現在應該把花遵送回馬車裏去,但是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放他在這裏。
這裏起碼還能烤烤火,能暖和一點,總比在馬車裏強。
花遵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被褚瑞抱著坐在馬車裏的。
褚瑞一手抱著他,一手拿著書正在看,從窗戶往外看,現在已經是白天,看來他又睡了挺長時間的。